是被娇养着的小公主的手,然而就是这么一双看上去柔弱无力的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他怎么也无法挣脱。
伊帆转过头,半秒不到又立刻扭了过去,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扭了脖子。
紫色眼睛的少女就站在自己身边,安静地看着他。她身上其实有衣服,但是却因为外力崩裂,破破烂烂的几块布料,挂在身上,险险地围住了大部分不该看到的地方。比没有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手按住脖子,一手捂着眼睛,默念社会主义价值观、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重复一百遍!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伊帆艰难道:“你……你的衣服……”
沉默了半晌,有回答传到耳边:“穿不上。”
少女的声音比起孩童更为柔润,只有那份独特的冷淡依旧相同,清凌凌的,就像冰凉的山泉,滴在心头上,凉得心脏颤了一颤。
伊帆:“……怎么弄的?”
对方平静回答:“太小了,撑裂了。”
“……”
沉默了十几秒,伊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背过身递给了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接了过去,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了伊帆的掌心,伊帆嗖的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继续闭着眼睛继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看不见的时候,听力更敏锐了。身后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有一双柔柔的小手在他脑子里弹奏着小调,伊帆绝望地发现……价值观失去效果了!
这是要逼着他背金刚经的节奏吗!?
换衣服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是轻慢的脚步声。声音绕了半圈,停在了伊帆的面前,说道:“好了。”
伊帆呼吸一屏,最终还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少女已经穿上了他的外套,然而成年男性的外套对于女孩来说还是太大了,长长的袖子垂到了指尖,下摆垂到了大腿中间,露出一双纤瘦光.裸的腿,领口歪歪斜斜的,露出一小片锁骨,弧度白皙得惹人遐想。
……这个效果比起刚刚更让人绝望。
伊帆默默地换了金刚经,假装自己六根已经清净。
紫色眼睛的少女微微歪着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伊帆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一下子长长到了腰间的头发显然比之前更难打理,微微曲卷着纠缠到了一起,然而虽然凌乱,依然能看出柔顺光滑的质地。
伊帆心头一颤,最终还是破罐子破摔地走上前,认命地给她整理。
袖子挽起来,拉到露出手腕;领口理正了,拉链拉到最高;至于下摆……这个没有办法,毕竟长度就摆在这里。最后伊帆是火速改了改,给里面弄成裤裙的样式,避免走光。甚至里面原本的衣服也改了改,弄了打底内.衣,一番修整之后,这一身混搭风总算是能够见人了。
这个过程里少女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乖得很,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让脱衣服……就脱衣服。乖得就像没有变化之前一样。
可是伊帆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弄完了衣服,伊帆对她说:“低头。”少女连一秒钟犹豫都没有,就低下了头。
伊帆的手插.入发间,五指并拢当成梳子来梳理着,头发浓密柔顺,丝毫没有打结分叉,他一下又一下地理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打理完毕,取了发带给她系上,松松地绑了个低马尾。
他是习惯给小萝莉梳头发的。以前手艺不熟练的时候,他经常绑得歪歪扭扭的,让人看了发笑,可是小萝莉每次都很高兴,也乐意把头发给他练手。后来伊帆看着小萝莉的发型实在是过意不去,勤加苦练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学会了如何扎各种时髦又好看的发型,让小姑娘每次出去都漂漂亮亮的。
想起来似乎过去了很久,可是实际上,都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情。
伊帆走了会神,回过神来,看到面前头顶来到他下巴处的少女。明明微微歪着的小脑袋和侧脸安静的神情都是一样的,但是伊帆却是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为什么……他无法再像以往那样直视她了呢?
更别说是像以前一样摸摸头揉揉脸,牵住她柔软的小手,温柔地跟她说话了。
他不敢多想,飞快地放下手:“好了。”
少女转过身,直视着他。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氛围,微妙地让人难以忽视。伊帆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转开来:“对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自顾自地说:“我进来的时候感觉像是走了很久,还看见了一朵花,然后……咳,那朵花是什么东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伊帆舔了舔嘴唇,似乎是话说得太快,他的嘴巴有点干。
他环视了一周,此刻他们仍在食袋的内部,不过和刚刚不同,这里已经没有了那层遮挡视线的迷雾,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微微挪动的墙壁,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那朵依然含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