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出来开门。
“二少爷?”开门的保安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推开了那扇浓重的大门。
“谢谢文叔。”容谪微微阖首并没有回答他的前一句话,转身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主楼走去。
这里很大,是容家老宅,百年根基都在这里,他记得他当时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被这里的环境给震惊到了。
因为在那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好的居住处。
砖墙瓦币,尽显辉煌。
容谪没有进主们,而是绕后朝着这栋主楼后面的祠堂走去,此时的祠堂外站满了人。
看着他来了,不少人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转过头,那些人却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窃窃私语中传来了一阵高昂的声音,一两秒后,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些站在外面的人也纷纷给她腾了一条路出来,那是当今容家的主母。
也就是,他名誉上所谓的母亲。
“我爸的忌日,我再怎么也该来。”容谪站在院子里,背直挺着,高昂不屈的回答着。
雨打在他的伞上,发出声音。
轮椅上的女人脸色不太好,沉沉闷闷的,但是看着人多,她也不好意思不给他面子,让身后推着她轮椅的人帮她转了个弯,背对着容谪后。
她才说:“进来吧。”随着,她的轮椅也被那个人给推着往里面走。
容谪没有说话,收过伞跟在了她后面。
他刚走,围在外面的那群人便很快又继续窸窸窣窣的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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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就是容雁行在外面的私生子吗?”
“嘘,他现在已经被过继在沈玉芹名下了,就算是私生子,也别说了。”
“我听说她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好,怎么看着倒还是挺平静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害,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而且容氏的股份那个容谪也有百分之三十,跟现在容总的股份是一样的,只要他不乐意了,他随时都可以去抢总裁的位置,那沈玉芹现在肯定不敢得罪他了。”
“百分之三十?”
“对啊,当初容雁行死的时候手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半给了他长女,一半给了这个私生子,啧啧,看样子这个私生子在他眼里还挺重要的。”
“那他手里还有百分之十五谁给的?”
“容家之前的那个老太太呗,重男轻女,手上百分之二十有十五都给了他,如果当时不是沈玉芹把她手上的百分之十转给她女儿,现在的总裁位置可说不定就是这位的了。”
耳边的私语渐行渐远,现在听着私生子这个词他心里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了。
可能很久很久之前他听着还是会很生气,愤怒,难过,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会了。
毕竟他们也没说错,他的确是一个私生子,一个他父亲跟她母亲在外面偷偷生的私生子。
他们嘴里的那个容雁行就是他的父亲,而沈玉芹,就是现在坐在轮椅上的这位。
他的亲生母亲早在多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他也是在母亲去世后才被接回了容家。
那年,他好像才十五岁,距离他母亲去世已经有了十三年了,他来这里也已经有了十三年了。
可是他只在这里面住了三年,十八岁他就搬走了的。
容谪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点燃的香朝着面前的元垫上跪了去,香举在头前,一遍又一遍的磕头。
沈玉芹眼眸微垂,看着他的侧颜,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道熟悉的面孔,很快,她眼眸微眯眼里并蒂出了一丝浓烈的恨意。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还来看他,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妈忌日,他就不会下着那么大的雨还开着车骑那么远,就为了去看看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成为植物人,就不会在多年后还是醒不来去的悄无声息,你妈可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做着恶。”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语气里全是对他,和对他妈的恨意。
容谪没有发言,默默磕完头起身将香插进了那个缸里面去。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劝。
对于这些,他好像都没有资格。
他知道他的出生是错误的,也知道他爸妈在还存在这个阿姨的时候在一起生下他都是错误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阻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生。
可惜的是,他出生了。
他既不能站在他妈的位置去诋毁这个阿姨,也不能站在这个阿姨的位置去诋毁生他养他的母亲。
所以最好的是保持沉默。
“我听说你又去招惹乔家那姑娘了。”沈玉芹看着他要走,敛回了那腔恨意,自己推着轮椅朝着他推了过去。
因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