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怎么骂人呢。”
何辰顿时转过身去,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伤口,她一边呲牙咧嘴,一边红了眼眶,几日未见,再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她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切。
范景有站在门槛外,身后是一颗巨大的柳树,枝繁叶茂随风飘荡。他的脸背着光,只余坚毅的轮廓还算清晰,视线在何辰脸上逗留片刻,又落在她斜挎的包上,“还长出息了。”
像下着定论,又像在接苏姜的话。
“我就是想邀苏店长出门逛街。”
何辰心虚地摘下帽子,露出惹是生非被抓现形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脱下包。她眼睛没闲着,一一扫视,连带范景有,总共五个人,一个不少,完好无损地全部回来了。
“辰子,怎么了?”野人飞快跑来扶她,一面观察她脸色,一面盯着她隆起的右肩,几秒钟后,面色一凝,“枪伤?”
孟露的目标是范景有,野人他们只不过是孟露回程路上,与自己人汇合后顺手捞回去,借以要挟范景有的人质。而且孟露顾忌着范景有,根本没来得及对他们怎样,是以几个人不仅毫发无损,还能活蹦乱跳在客栈吐槽。
这大小是趟绑架案,几个人也算经历了一遭,尤其小清新,往后回去也算增加了一笔谈资。
几人本来歇息着,正在进行一场无妄之灾后的交流与疑点讨论,听见野人的话,纷纷围了过来。
“没事,你们回来就好,那个臭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何辰本以为大家是关心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余光没找着范景有的身影,于是想再具体说明伤在哪里,她是因为帮范景有挡枪才中的子弹等等。
然而,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话,让她彻底闭了嘴。
小清新奇怪:“怎么会中枪?难不成你昨天来找我们了?”
野人也很疑惑,“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连贺跃也是一脸茫然,“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忘记什么了,对了,我们在博罗转井镇不是要找那小破孩么?”
提到博罗转井镇,大家像被启动了什么程序,一个个都发愁起来。那一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醒过来,何辰和范景有不见了,却发现被绑在自己人的车里,还没等他们回神,又被半路杀出来的几个人给劫走了。
岂止发生了什么,那两日的事情,简直是让人无从解释。何辰被他们吵得烦了,又没法从头到尾给他们细说。
只有易桐没有起哄,她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动作优雅地为大家泡着茶。
苏姜送走了一位客人,进来看着乱糟糟的庭院,扶额摇了摇头,瞧见易桐安静坐着,便走过去夸了两句,“还是桐妹性子稳,难怪有哥自从认识了你,都不来我这儿剪头发了。”
易桐将洗好的茶杯递给苏姜,低头羞涩地笑了,“我都是胡乱剪的,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和姜哥你可比不得,还是有哥信任我,才允许我任意发挥。”
易桐语音轻柔,说着话瞥了眼人群中的何辰,眼底泛出浓浓的不屑与反感来。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恰好被何辰给捉到了。
易桐倒茶的手腕,恶魔之眼正泛着冷光,何辰视线停在上面,明知故问:“这就是你丢的那玩意?”
易桐呆愣了片刻,见大家的目光看来,用另一只手轻轻盖住手链,不自然地点头,“找到了。”
何辰笑着噢了一声,没有多说,她观察到贺跃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心想这些人当真是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么?
易桐不好意思地撇过头,生硬地解释:“一觉醒来它就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出现的,我之前……绝不是有意为难你。”
何辰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别人碰她一下,她能打回一拳。这种心不诚意不足的道歉,简直再敷衍不过了,不如不要,“易学姐,不要勉强自己。”
两人你来我往,矛盾可不像是只为一条项链,苏姜看得兴致高昂,撑着脑袋想听八卦。然而何辰与易桐两人,都很默契地不再开口,只有小清新跳起来,靠着野人,将易桐指责一通。
都是些诸如做人不能这样带有色眼光,要搞清事实才有发言权,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之类的。听得何辰打呵欠,野人见状走过来,提及孟露那边的情况,何辰一下直起身,“还不知道你们怎么回来的呢。”
怎么回来的?
据说范景有答应了孟露的要求,千辛万苦去找来了鹿王角,然后同孟露交换,并且还将识别的方法,教给了孟露一行的偷盗犯。
世事如何,只有范景有清楚,野人他们被关在一个底下赌场里,这些事情,还是孟露憋不住,自己向他们炫耀的。并且听孟露得意的口吻,范景有似乎还同意了她的一个要求,貌似是要做他们的向导,带他们去哪里来着。
大家都觉得范景有的处理,不够硬气,甚至有点憋屈。只易桐说:“有哥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我相信他不会帮那种人的。”
小清新气道:“还有什么理由?这回来的也太窝囊了,应该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