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依旧在何辰身上,问:“听说你肇事逃逸?”
贺跃连忙否认:“我去!谁特么胡说八道!”
仿佛听见了什么污言秽语,范景有长长闭了眼:“说话文雅点。”
贺跃顺手拿起一张纸巾,垫着苹果放在桌上,指着何辰:“这些人就是骗子,来讹诈钱的!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一看就是辍学的混混,费尽心思找到我们住的地方,套路熟的不行…”
没等他说完,何辰没忍住将棒棒糖摔出去,冷笑一声:“放你娘的狗屁!”
“……”贺跃头一次被女生骂,赶紧告状:“有哥,她骂人!”
范景有睁开双眼,看着何辰的眼神,带着丝诧异和嫌弃,出于对陌生人的礼貌,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将劝诫和训斥的话,都咽了下去。
易桐听着声响,从洗手间跑出来,正好看见桌上的苹果,被棒棒糖砸中滚在地上。
范景有终于坐起身,许是双腿过长,直直伸到了何辰跟前,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有事直说,但没有证据的诬告,在这里行不通。”
虽然没有站起身,但凭借范景有的腿长,目测身高至少1米八五。且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整个人显得十分魁梧,面目掩盖在丛生的头发和胡须中,仅仅这么坐着,都让人有股压迫感。像极了旧居深山的大汉,然而这位粗俗的大汉,又皱眉补充:“小孩子不要撒谎,也不要骂人。”
她那叫骂人吗?不是,她一个成年女性,怎么又成小孩子了?莫名奇妙!
贺跃趁机威胁:“再不出去,抓你们回去抄课本。”
“你他妈说谁抄课本呢?”
何辰读高中时,出了名的逃课惯犯,尤其是语文课,隔三差五就被抓个正着。语文老师和她犯冲,别人逃课,最多写个检讨,抓到她,就是整篇整篇的文言文抄写。偏偏她字写的像虫爬出来的,抄完还要贴在学校公示栏,简直是公开处刑。她每抄一本,就是对她的一次侮辱。
提到抄课本,简直是她的死xue。她拍着扶手,一跃而起,差点踩到面前那双脚。
范景有对此摇头,并收回双腿,宁可屈起,也要远离她。
他那是什么眼神,做实了她爱骂人的小孩子身份吗?!何辰整个人的状态,浑身上下都写着两字——暴躁。
叶任文手伸进口袋,察觉到一道目光,又空着手出来。
秦星有了何辰壮胆,忙出声说清来龙去脉,只是白天信誓旦旦要单挑的人,如今只剩多余的客气。他刚说完,贺跃就为自己喊冤:“有哥,我可没故意扔钉子啊,我车的轮胎也被扎破了,这你是知道的,我也是受害者。”
范景有确实知道,但显然不太相信他,于是看向易桐。
看来今天,是没法给他剃胡子了,易桐叹了口气,将手机按灭。她点头嗯了一声,余光瞟向三位不速之客,内心多少有些埋怨。
秦星问:“那为什么,路上偏偏就我们车被扎破了?”
“这你该问路啊,或者问钉子也行,我怎么知道。”贺跃答的幸灾乐祸。
何辰冷静下来,发觉小清新这个问题,有些自送人头。的确如范景有所说,她们的怀疑毫无根据,但她没这么轻易认输,“别忘了,你们也被扎了。来来往往这么多车,那钉子是长眼成Jing了,就盯着我们两辆车,可真是有缘啊。”
眼看着要陷入口水战里,两方都无法说服对方,范景有对此兴致缺缺,他自然是站在易桐一方,但也不想同小孩子计较。于是放空双眼,不再搭理。
“既然有缘,不如下次再聚。”易桐心中很焦急,但顾虑范景有,忍耐着轻声下了逐客令。
何辰摆手,不依不饶:“不急,我会找到证据的。这事可以先不提,那白天,你们拼了命追我们,是什么意思呢?好玩吗?”
追车的事,可没这么好否认,贺跃曾出言嘲讽过他们。
贺跃语塞。
“是贺跃认错了人,他曾经被你们这辆……同型号的车撞过,所以白天才紧追不舍。”易桐连忙解释,颇为好心大方的要赔偿:“他开车是有点不要命,吓着你们了吧,如果需要,我们可以适当赔偿……”
秦星打断她:“你侮辱谁呢?”
范景有的目光重新扫过来,秦星立马躲到何辰的身后,抱着叶文任的胳膊,小声嘟囔:“当谁没有钱,我们辰哥家可是……”
何辰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说:“行,记得转给我。”
众人一致沉默,没有想到她要钱,要的这样顺理成章。
一分钟后,何辰一行出现在走廊,还能听见房间内,贺跃在嚎叫:“我就说这几个小鬼是来讹诈的!”
范景有站起身,嘱咐了一句:“别给小孩子太多,意思一下就好。”
“是啊,手法还挺成熟,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易桐非常在意,她们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要走了吗?”
何辰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完,点开头像是杯饮料的对话框,将电话号码和车牌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