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挑剔似的。
他声音再轻,也没到说悄悄话的地步,常久听了个清清楚楚,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说:“你爸还没回来呢,在学校给他那些学生弄课题,回来估计还得有一阵子。”
顾昭行的父亲叫顾槐,是个大学教授。
苏鲤之前就听顾昭行提到过。
刚说完,常久就接到了丈夫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那边应该是问到苏鲤了,她含笑看了苏鲤一眼,说:“来了,小guigui和焦糖都来了,全家人就缺你一个了。”挂了电话,她指使儿子,“昭行,你爸今天没开车,你去接一下他,正好别打扰我和小阿四说会儿话。”
苏鲤扭头看顾昭行。
男人站在沙发边,垂眸对她弯了弯唇,“嗯”了声,出门了。
屋子里除了满地打滚的一猫一狗,顿时就只剩下苏鲤和常久。
苏鲤倒是不怎么怵,或者说苏老板就从来不知道怵是什么,甚至因为顾昭行的母亲是常久,她还放松了很多。
空气有点儿安静,常久把电视机打开给安静的气氛填了点儿空,才开口道:“我们起码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苏鲤回想了一下:“六年了。”
“你当初退圈前状态很不好,那么郑重其事地跟我聊了次天,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
苏鲤之前因为于芮的缘故退圈,她也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当时十分郑重地向常久说了句谢谢。
她捧着水杯,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玻璃杯壁,笑了笑:“我也以为。”
常久叹道:“昭行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还在想你怎么看得上那臭小子。”她悲悯地拉着苏鲤的手,“他是不是很麻烦?”
“……”
苏鲤想了想从认识到现在,顾昭行平时的样子,有些沉重地点了下头:“是的。”
爱撒娇,爱吃醋,有时候莫名地就害羞,她到现在都摸不准他害羞的点到底在哪里,感觉就跟个随机事件似的,还得碰运气的那种。但是不害羞的时候侵略性就很强。
主要是真的很粘人,太粘人了。
跟他那个寒冬凛凛的外表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是吧!”常久像是终于找到同党,“他从小就这个破德行,人小鬼大的,装的比谁都淡定,实际上最不淡定的就是他。明明我跟他爸都不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从哪自学来的这个样子,别人家都老拿他当懂事的典例夸给自家孩子听,我们倒希望他别小小年纪整天冷着张脸当个酷哥,多说说话多好,不然搞得这家里闷得要死。”
说着,她又很庆幸地长叹了口气到:“还好,那小子再闷,他爹不闷,不然我迟早得窒息在这个家里。”
“其实也还好吧,”苏鲤满脸谦虚的表情,说着最自夸的话,“在我面前还挺不闷的。”
常久看了她几秒,突然就笑了出来,很轻地戳了下她的脑袋:“你呀,也还是这个破德行。”
苏鲤摸了摸被她戳的地方,也抿着唇笑。
阔别多年,熟悉的相处模式逐渐重启。
“对了,”聊了十来分钟,常久瞥了眼时间,忽然说,“那爷俩估计也该回来了,我去做饭。”
苏鲤也跟着要站起来,被她按住了:“你就不用这么见外了,真要做点儿什么,带着焦糖和guigui玩儿就行。”
去厨房之前,她好像不经意似的提醒了一句:“对了,guigui的那些玩具我都放在昭行房间了。你要用,直接上他房间去拿吧。他房间是走廊最里面左边手那间。”
厨房里很快响起洗菜做饭的声音,苏鲤把焦糖和guigui叫过来轮流撸了一阵子,约莫着两只毛孩子休息够了,她起身打算去顾昭行房间拿玩具。
外头天色已经沉下来,走廊亮了灯,光色温馨,把木质地板照成温润的色泽。
苏鲤在顾昭行房门前停下。
他房间的门关着,但没锁,轻轻一扭就开了。
他有一阵子没回来,一开门,内外不一样的空气质感相互流通,属于他的一种淡淡的味道飘出来。
有点儿像他身上的味道,虽然混着一股闷闷的空气,还是很好闻。
房间的窗帘是合着的,外面的光线透不进来,房间里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
苏鲤在墙上摸了摸,摸到灯的开关,啪嗒按下。
亮起的暖色光芒顿时将房间填满。
她手搭在门把上,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慢慢瞪大了眼。
直接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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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顾昭行今天生日,虽然他自己不是很在乎这种日期,但每年总会收到各方的祝福,这个日子还是显出一些不一样的。
今年是真的不同,常久打电话,让他带苏鲤回家过个生日。
虽然过程有一点儿坎坷,但最终结果还是和常女士预期的一样。
不过顾昭行感觉有点儿奇怪。
他从早上起床开始,就被某种很缥缈,又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