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苏晴晴的小心谨慎是有原因的,她的手摸进地砖好一会,才压低嗓音着急吩咐,“把我的那个紫色的箱子拿来!”
箱子是紫檀木的,里面装着苏晴晴最看重的工具,这是苏老太爷留给她的,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
“什么东西?”
看苏晴晴摸出一个扳指,江柔也跪了下去,凑过头去看,苏晴晴拿着一个细长手电筒现状的东西照了照,又用舌头舔了下扳指的水头,声音都在颤抖,“高冰蓝水翡翠,不只这一个,还有!”
接下去的过程小心又迅速,苏晴晴将挖出来的东西一个个交给江柔,江柔擦干净后又转递给时黎,大致过了半个小时,一共摆出十八件翡翠,苏晴晴甚至发现了一块极品红春的佛牌!
都说翡翠“十紫九干”,很难有一块像佛牌这样的水色,温润纯净,几乎没有裂纹和杂质,透明度非常高。
她将这块佛牌交给江柔,只说了一句话,“拿好这个六千万。”
保利拍卖了一块同等材质的镯子,一只单拍五千万,这个佛牌雕工如此Jing细,价格只能上,不可能下。
时黎已经被她们搞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房子底下藏着这些东西,她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房子先前的主人留下的。
苏晴晴压着嗓子嚷,“帮个忙,零散的我已经全部捡出来,现在就把地砖全部撬开,把里面的箱子搬出来……可能有小黄鱼。”
小黄鱼就是金条,鉴宝师们的行话。
苏晴晴的动作很稳,很快一个铜箱子的轮廓就显了出来,她这次没有直接用手,而是用一把羊毛刷慢慢地扫,边扫边开玩笑,“高考完填志愿,我爸用绝食威胁我,我才没报考古系,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从土里挖东西。”
江柔克制内心的波动,拿苏晴晴开玩笑,“扒不了土,你可以扒灰啊——”
时黎没去听两人黄段子,她记忆里隐约有这个箱子的印象,但又不是很连贯,她记得……爷爷似乎给她看过,在一天的午后,时怀瑜将她的手压在箱子上,告诉她……
脑子一阵阵抽痛,时黎勉强支撑还是有些站不住,还好江柔一把拽住她。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好像看到过这样的箱子……头好痛。”
时黎眼前一黑,零散的碎片记忆浮出来,她来不及深究,记忆一晃而过,伴随着神经性疼痛刺激她的大脑,她靠在江柔肩膀艰难呼吸。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都挖出来。”
时黎之前撞了脑袋,医生就告诉她的亲友,尽量不要刺激她的神经,以免脑血管痉挛后神经性头痛。
时黎“嗯”了声,她揉揉太阳xue,强打Jing神看向铜铆钉箱,眼前却出现重影,陆商的脸一晃而过,他笑得很开心似乎想递给她一个东西,画面在摇晃,下一秒又切换成一只对她伸出的手,时黎想看清,面前的人又变成陆鹤川。
这段记忆她是知道,她被绑架,是鹤川将她救出来,他对自己伸出手,时黎看着他,然后被他抱起。
“你们是不是人啊——有时间搂搂抱抱,没时间帮我,老娘的腰要断了!”
苏晴晴力量有限,想把箱子拽出来,却一脚踩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还把嘴唇磕出血,看着虚弱靠在江柔肩膀上的时黎,气不打一处来,咆哮着,“要我给你们计算一下黄金的密度吗?!”
三人合力,终于把这个破破烂烂的铜箱子拽了出来。
长时间埋在地下,箱子上遍布铜绿,时怀瑜对这种箱子的保存并不了解,误会它坚不可摧,居然没给它做什么保护措施,导致箱子底部梨木层腐烂,漏出藏在里面的翡翠。
苏晴晴不许她们直接动手开箱,反而半趴下,找了个镊子状的工具从锁芯里扒拉出一个细小的银色粒。
“这是……”
“你发财了,这是百宝格。”
苏晴晴懒得解释,直接动手Cao作,时黎看着她变魔术般将这个铜箱外层拆分成无数个零件,隔板最上面铺着一层拇指长短、两指粗细的金条,金灿灿晃得时黎捂住嘴。
“切,梨子你就那么没见过世面?黄金有什么好震惊的,看看里面的货吧,这估计是你家老头子留下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挖来的百宝格,居然一直没发现里面的东西,果然,这种东西还是要专业人士深度挖掘。“她摊开一块绸布,将拆掉的东西一个个摆出来。
“百宝格是明清时期的特色储物盒,一般都外夹、内夹和中央芯三部分,这种箱子最重要的特征就是锁芯有一个银制的粒,钥匙旋转的角度不同,打开的箱子层数也不同,你爷爷应该是偶然得到,只开了外夹,这些金条应该是原主人留下的。”
江柔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我就说,你爷爷第一笔启动资金哪来的,原来是有奇遇。”
时怀瑜穷苦出身,来京打拼多年才有这样的成绩,报纸杂志上对他歌功颂德不少,但没人问他第一笔启动资金的出处,他也一直模糊带过,现在联想这个箱子,大概是时怀瑜无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