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说的是,陆某会谨记江柔女士的教诲。”
“你!”江柔像被气到,直接甩袖离开。
她转过走廊的巴洛克齐腰花瓶,这才靠在墙上,从包里抽烟点着。她现在确定,陆商是真的喜爱时黎,这样她也放心,不枉她大清早唱一出戏装绿茶。婊。
陆商坐在沙发,没去动江柔泡的茶。为了拍结婚照陆商特意换上纯白单薄的衬衣,立着时不显紧身,现在他手肘压在茶几上,双手交叠支住下巴,胸肌轮廓全部被包裹出来,他体型瘦削修长,却并不孱弱,只是常年佩戴装饰用的眼镜掩盖了他周身的气场,变得斯文周正。
江柔一脸浓妆,醒来的时间至少有两三个小时,明知道时黎与他九点领证,偏偏没叫醒时黎,并且和他说了那么多明夸暗损的话,什么叫“总有心情差的时候”,和他领证就那么委屈吗?
想到闹钟声音被江柔误会成电话,陆商冷冷笑,时黎身边聚着一群虎豹,她还不自知,还是蠢得……
脑子里一晃而过她站在楼上对他笑的模样,陆商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还真是蠢得天真。
。
领证需要的证件时黎都已经准备好,略微翻看一遍就连同袋子一起递给陆商。
她也换了件纯色的衬衫,长长的黑发被皮筋箍在脑后,近看,似乎不到十八岁,新鲜水嫩让人自惭形秽。
“不好意思睡迟了,冰箱里还有面包牛nai,我们稍微吃一点。”
陆商没有异议。
时怀瑜生病,时琴他们不想养着不干活的人,干脆把雇佣都打发走,时黎是会煮饭的,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拿昨天的面包充饥。
餐具是Wedgwood的巴洛克风配套骨瓷,小巧玲珑、处处华美,可以看出这是时黎费劲心思淘回来的,她看着桌上的黄油,想了想,又拿出一盏碧绿的小碟,用托盘盛着端到餐桌上。
陆商没有立即动手,反而若有所思看向餐桌上的淑女瓷偶,缓缓问:“你喜欢这种小玩意?”
记忆中的时黎倒是很少收集这种幼稚的东西。
时黎抬起眼皮瞥到,随口答:“鹤川送我的,刚好是一对,他把女孩给我,自己留了男孩。”
陆商仍静静看向她,只是手指慢慢蜷曲,一点点,指甲戳进rou里,他不急不慢地拿起刀叉,将黄油抹在面包片上,看似随意道:“以后我给你买更贵的,这个就丢了,脏兮兮的。”
该死的陆鹤川。
时黎手下一顿,抬起眼看他,“这个我喜欢,你买的再贵,我也不喜欢。”
空气一瞬凝固。
陆商勉强笑着,眼中惊涛骇浪,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盯着她,似乎在考虑什么,就在时黎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又意外地冷静下来,甚至嘴角重新挂上笑意,温和地问她:“时小姐,时老有没有告诉过你,迟到是需要歉礼的?”
时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只能道:“你想要什么?”
陆商淡淡一笑,指尖抚摸着瓷偶,“就它吧,丑是丑了一点,倒也能看。”
时黎想从他手里将东西抢回来,陆商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的眸色极深,嘴唇却意外的薄,时黎听过一句话“嘴唇薄、眸色浅的人无情”,这一瞬,她竟不知道陆商是薄情还是深情。
“你幼不幼稚!难道鹤川的东西你还没抢够吗?!”
陆商的心晃了一下,向内侧过头,让时黎无法察觉他眼中的情绪,淡淡道:“怎么会够。”
陆鹤川抢他的,他还没能拿回来,怎么会够。
。
江柔抽完三支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从门外踱进来,却看到两人各坐一边,谁也不搭理谁。
奇怪了,她都牺牲自我形象为他们的感情助力,怎么两人还能闹僵?
向时黎要到房间的钥匙,江柔又将她送进陆商车内,看着他们绝尘而去,这才伸着懒腰打电话。
时黎下不来脸换锁,让那对母女进出随意,她江柔可不是好脾气的。电话接通,她将指头压在玻璃窗上点点画画,飞速吩咐道:“齐叔,带五个人来,顺便给我找个开锁公司的。”
对面应下,她又马不停蹄打第二个电话,一个接一个,时不时能听到“安保门”、“防弹玻璃”之类。
一切都安排好,江柔才有空打电话问时黎现在的情况,电话响了两声,被掐断。
民政局。
时黎此刻正在努力挤微笑,他们身后是大红色的拍摄板,摄影师时不时让他们靠得更近些。
“对,就这样,陆夫人笑一笑,很好看……对对对,两人的脑袋再挨着点。”
时黎勉强笑着,她的手臂与陆商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本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摄像师似乎看不出来,拼命想让他们露出更甜蜜的笑容。
“陆先生,你看陆夫人有些放不开,咱这结婚证一生可能就这一次,不笑的好看些,以后老了,翻出来追忆青春,我这摄影师准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