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敲门声,苏晴晴捏着嗓子娇娇地问,“王董——您在吗?有事向你禀告。”
很快,屋内就传来雄浑的男音,“进来。”
果然是王建国那老狗!
苏晴晴牵着时黎直接闯了进去,一边笑一边道:“王董日理万机事业繁忙,咱们不请自来,也不知道王董欢不欢迎呢?”
王建国看到门口的时黎、苏晴晴瞬间头大,但人已经找上门,此时也不得不挤出微笑,客气地将两人迎进总裁办公室,殷勤为两人倒水,“哟,这不是晴晴吗?这些年又长漂亮了,像!像极了你妈!时黎也坐,来王叔叔这儿就像到自己家,客气什么——”
苏晴晴没之前的强势,反倒将时黎推到身前,用指头顶了顶她的腰,示意她抓紧时间说话。
时黎本来有些难开口,但想到时兴的状况,又平白生出勇气,紧了紧拳,上前一步,客客气气鞠了个躬,“王叔叔……侄女羞愧。”
王建国连忙扶起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你爷爷走了,但咱两家情意还在,我王建国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能帮的,我一定帮。”
等时黎一五一十说清楚诉求,王建国的脸上重新挂上为难的苦笑,“不是叔叔不帮你,实在是!怎么说呢……”
苏晴晴见他这幅模样,心中冷笑,帮忙开腔,“王叔,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也不是外人,我可记得,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谈交情谁不会呢?有难处也要说出来,她们又不能强迫王建国从兜里掏钱,就算是亲父女,还要明算账呢。
见此景,时黎心中凉了一半,垂着头死死咬住唇。
“你知道叔叔是搞药酒的,可咱这药酒不过是保健品,有什么效果你们也清楚,买的人也没谁把它当药用,也就图个心里安慰。这里没其他人,叔叔也就跟你们道个实情,你们听到,出这门也该忘了。时黎,时兴的保健方子固然好,叔叔也知道你拿出了诚意,可咱们虎庄药酒用不着啊——”
“说实话吧,咱这药酒也就白酒兑点水,最多加一点浓缩提取物把颜色弄弄棕,卖的就是个广告钱,你那方子对我们集团来说,真没用——”
苏晴晴心里明白了,这老狗是卖假药酒的,拿了时黎家祖传秘方只能白白增加成本,卖得那是一智商税!
也许是怕时黎她们不信,王建国从酒柜上抽出一瓶虎庄药酒,捏了三个小酒杯,一个斟满一杯酒,就这么搁在茶几上,“你们喝着,尝尝这味,早和之前的那款产品不同了。我们卖这款产品已经六年,市场效果好得不行,之前那款酒也就停了。咱们是商人,也不说虚的,不能赚钱的东西,我留着干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时黎也没理由留着,王建国将她们送下楼,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王建国看着摇摇欲坠的时黎,大概是真的不忍心老友的孙女如此受罪,又帮她指了条路,“时黎啊,虎庄集团要不了你的秘方,你可以去陆氏集团试试。前段时间他们收购了专注健脾养胃的元东,估摸着也有打算往保健用品方向发展,时兴虽然不行了,可好歹也还是养元饮料行业的老大哥。陆氏不缺钱,他们缺时间,更缺一条可以直接打通商路的渠道,你开价别太高,估计也能成。”
又是陆氏。
时黎挤出笑容,恭恭敬敬鞠了个躬,王建国虽然没能帮到她,可这也不能怪他。
两人坐在车上,苏晴晴没说话,时黎一直看着车窗外,沉默。
好一会儿,苏晴晴才艰难开口,拿王建国打趣缓和气氛,“靠!这个世界太疯狂,假酒也能卖得那么好,啧啧啧,广告威力真大。王叔这些年也没少赚钱,居然连之前那款当家产品都放弃了,还真是掉钱眼里。”
时黎扯了下嘴角,不说话。
等苏晴晴将她送到家门口,她才扶着车窗,对着苏晴晴道谢,“晴晴,又耽误你一天时间,不好意思。”
苏晴晴满不在乎,“嗨,说这干嘛?老娘七岁认识你,一晃十几年,都这交情,还用得着讲这些,多见外。”
时黎很认真摸了摸苏晴晴的脑袋,“等我将时兴安定好,你干脆辞职来帮我吧,我让你当副总裁。”
看得出,苏晴晴这些年过得挺辛苦。
苏晴晴嗤笑,“得了吧,少任性。时黎,你也二十几岁了,做事不能讲究任人唯亲,还副总裁,就一副总经理,我都可能把公司给你搞黄喽。我知道你心疼我工作累,这样吧,等你资金周转过来,借我个几十万,我出去开个店,自己当老板,省的每天受别人气。”
时黎认认真真点头,“嗯,我记住了。”
苏晴晴看她呆呆的样子,挥挥手就与她告别,“早点休息,我也回家了,有事打我电话,性。感苏姐二十四小时为您待命,随叫随到。”
时黎看着车尾消失在视线中,她哆嗦着手,慢慢打通陆商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没人说话,时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偷偷掉眼泪。
陆商知道她会来求自己,只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