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时黎留学的这些年,时琴利用照顾时怀瑜的借口,萝卜挪窝般,将她的女儿杨莉、老公杨文君都搬进了老宅,鸠占鹊巢地将那幢价值四亿的京都独立别墅划为自己的私人领地。
如果不是时怀瑜还在,他们估计要将时黎的房间拆掉重新粉刷。
时琴低低地笑,“过几天,那幢房子就属于我们了。”
她早就想到了这点,也早就做好准备。
。
处理完爷爷的丧事,时黎马不停蹄地着手准备清查账目。
早在三天前,她就通知会计审核部门递交财务报表,可当她看清时兴集团经营状况时,她整个人都僵了。
第一次见……连续一年半亏损的企业!
虽然她不懂商业,但也明白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来自公司盈利,这些年爷爷并没有向她表示经济拮据,需要她俭省开支的意思,怎么可能一直亏本呢?!
苏晴晴帮她找了专业律师,律师推荐她去找会计事务所核查账目,但时黎一番忙碌后,会计事务所及聘请的国家注册会计师都告诉她,她的公司亏损是因为经营不善及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简而言之,时兴集团的产品销售并不景气,回款不到位,投入的资金都被限制在生产服务链中。
她也搞明白了,要想救时兴,只有想办法找人注资。
可谁能帮助她呢?
倘若鹤川还活着,也许她能向鹤川寻求帮助,倘若苏家没有破产,苏晴晴的父亲或许也能帮到她,可现在,她最大的两个助力,一个失踪,一个跳楼,她还能去找谁?!
苏晴晴也没办法帮到她,这些年省吃俭用,苏晴晴不过攒下二十万,这二十万,她原本准备付首付,现在全部都拿给时黎,用来救急。时黎没收,这二十万是苏晴晴的所有,但对于救时兴集团的上亿资金,实在杯水车薪。
没办法,时黎只能像苏家破产时的苏晴晴,一个朋友、一个朋友打电话。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时家落魄了,曾经绕着时黎转的人也相继离开,唯恐沾上时家的霉运,别说借钱,倾慕过时黎的公子哥甚至落井下石,借着时家落魄这西风,垂涎三尺想要将时黎强包下来当二nai。
时黎找不到任何办法,公司的几个高管看向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本来他们都是太。子。党,是时黎的坚决拥护者,但时黎不争气的样子,还是让他们的心慢慢向时琴那边飘去。
时老太爷的恩情固然深厚,但时怀瑜已经去了,他的孙女撑不起公司,总不能看它破产吧?时琴也是时怀瑜的女儿,将公司交到她手中,也不算占死人便宜。
就在时黎焦虑不安,为资金整日发愁时,慈眉善目的时琴出现了,她温柔诱骗,“黎黎,如果撑不下去就卖家产吧,你不是还有些首饰、珠宝吗?这些东西也能凑不少钱。”
时黎心中冷笑。珠宝首饰当作二手货卖出,最多也就能凑个一两千万,这还远远不够,时琴是在打房子的主意吧?
她假意不知,火急火燎抓住时琴的胳膊试探,“姑妈,首饰都卖了也不够,干脆我把房子卖了吧!”
时怀瑜名下的房产都留给了时黎,唯有一辆二手劳斯莱斯车留给时琴。
时琴见目的达到,心中乐开花,表面却要犹豫,“黎黎,你再考虑考虑,房子这种东西,你想快速脱手一定会被人压价,你卖得急,只能亏本。”
时黎用力拧时琴的手臂,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是一家人,时琴也能那么坏!想到时怀瑜的死,时黎心中只有恨。
“姑妈,你别劝我了,我不能看着时兴倒在我手里!”
时琴“勉为其难”道:“好,既然你打定主意,姑妈就去帮你试着联系一下,有没有富商愿意在京购房的。”
时黎泪眼婆娑,将头埋进时琴怀中,依赖地说,“姑妈你真好,还好有你在。”
时琴心满意足离开,时黎等她走远,才将手提包中的录音笔抽出来,一遍遍听着两人的交谈。
苏晴晴从另一个房间走出,双目欲喷火,“这狗娘们还想再骗你?!”
苏家破产,苏晴晴就这么被骗过一次。
本来她不需要如此落魄,她的父亲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死前也没忘记和自己妻子离婚,苏晴晴母亲名头上还有几套房产,本可以让她们娘俩衣食无忧过完一生,但苏母那边有恶亲,趁着孤儿寡母没从苏父死亡Yin霾中缓过来,借着帮她们还债的名义,将属于苏母的几套房产贱卖出去。
价值1亿的二环别墅及两套三环内的公寓!只卖了八百万!!
苏晴晴牙齿咬得死死,“时黎,你信不信,没两天你的姑妈就能给你联系到买主,肯定是几套房产一起买,价格也压得很低,却刚好是你所需要的那么多!”
时黎捏紧手里的录音笔,“我不会卖的,让她去白高兴一场。真当我傻吗?实在不行我还能去银行抵押贷款,为什么非要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