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声一样,在她心里刚吐槽完,他就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现在有了问题,就可以自然地回答了。
盛夏递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觉得跟他在一起时特别舒服。
她想着应该怎么回答李兆铭的问题,想着想着就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头绪,就像头顶顶着一团乌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抽丝剥茧。
渐渐敛去笑容之后,盛夏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一直觉得,我要是能演中国版的《越狱》,一定能演得特别好。”
李兆铭看着她,静静聆听。
盛夏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低头捏着瓶身,“我当初是背着我爸我妈,偷偷签的华立娱乐。等签完之后告诉他们时,我妈气得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我爸更是跟我妈站到同一阵线上,一起反对。”
说到这里,她笑了,“他们俩上一次意见这么统一,还是说要离婚的时候。”
李兆铭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渐渐发出泪光。可她仰起头,倔强的觉得自己没事。
等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后,她继续说:“那天闹得特别厉害,可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却觉得一身轻松。”她忽然满眼流光溢彩地看向李兆铭,笑着说:“就像坐了二十几年的牢,突然逃出升天了一样。自己掌握命运的感觉实在太棒了!可是……”
她又低下了头,继续捏已经变形的啤酒罐,“我本来特别不情愿来演这部戏,是公司逼我来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里,想好好把戏拍完,公司又要让我去演别的。虽然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从一个监狱出来,又进了另外一个监狱……这次还是自己上的锁。”
李兆铭听到这个比喻,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盛夏指尖推了他一下,抗议不满。
可李兆铭丝毫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的说:“你可能不是进了牢房,而是进了笼子,笼子里还放着一个仓鼠用的那种跑步器。你在里面跑的满头大汗,外面提着笼子的人却看的哈哈大笑。”
盛夏拧眉:“什么意思?”
李兆铭反问:“你知不知道你参加完《演技》之后,不少电影电视都想找你拍戏,却被你们老板以你档期太满为由,通通推了。”
盛夏睁大眼睛,满满全是震惊与不解,“为什么?”
“谁知道呢?”李兆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云淡风轻,喝着酒,赏着月。
盛夏腾地站起来,脑袋里充斥着疑惑与不安。
她实在是想不懂,为什么公司要这么做。她一直以来这么信任纪莫与纪萱,但原来彼此的信任就是个豆腐渣工程,洪水一冲就决堤了。
她怀疑过李兆铭说得是不是真的,可他又没有理由骗自己。
她踱来踱去,歇斯底里地喃喃自语:“他们为什么这么胡乱的安排我的工作?”
李兆铭的视线虽然没在盛夏身上,但耳朵一直听着她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她说话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哭腔,他又转回头看她,看到的却是她慌乱背后的无助。
这个时候他能怎么帮帮她呢?
他站起了来,张开双臂说:“来吧,哥哥的肩膀借你靠一下。”
心烦意乱的盛夏白了他一眼,心想什么鬼哥哥。可她此时此刻,却是很需要一个依靠。
看着他肌rou结实的胸膛,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弯腰从地上捡起他刚才脱给的黑色T恤,又递回他手里,“你先穿上……”
——真是个麻烦Jing。
李兆铭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乖乖地把T恤穿上,然后再次张开双臂,“来吧。”
盛夏慢慢走到他面前,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
隔着一层衣服,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温度,盛夏根本不好意思踏实的靠在他身上。
没想到李兆铭的大掌竟然按在她的背上,往他自己的怀里一压——
男人的肩膀坚实可靠,让盛夏觉得这才是坚固的工程,不管什么天灾人祸都冲不烂。
她渐渐放松下来,上身几乎是贴着他。
李兆铭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忽然明白网上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吸猫。
他也挺喜欢吸盛夏的。
轻轻揉了揉她的长发,他在她耳边呢喃:“别怕。”
可他越是这么说,盛夏越是想放任自己的不安,“我以后会不会没戏拍了?就这么拍一辈子广告?”
李兆铭“安慰”她,“不会的,等你过气了就拍不到广告了。”
盛夏都被他气笑了,小手伸到他后背,捶了他一下。
但他根本不疼,反倒觉得像按摩似的。
盛夏继续任性地抱怨:“你怎么一点都不替我紧张?”
这回轮到李兆铭笑了,“你高考多少分?”
盛夏:?
这人说话怎么更没头没脑?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李兆铭直起身子,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