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深深吸了口气, 磨着牙问系统:“不就是药材吗?就不能和平一点动动手指直接送给男主吗?非要喊打喊杀?”
078号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小声:【可是宿主, 以你的人设,不可能主动送药。】
霍桑冷笑:“那我让别人送行不行?”
程序化的电子音闪了闪, 无情驳回:【只有男主这样的气运之子, 才能找到药材的所在。】
霍桑在脑海中疯狂磕头:“那好歹把打伤免了行不?我刚刚才摸完老虎屁股, 别让我再摸了……”
078号十分感动, 然后拒绝:【不打伤怎么敷药?】
霍桑:“……”
明白了, 就是强行工具人呗。
至于工具人的死活, 概不负责。
霍桑无语望青天,然后心情沉痛地看着傅清——
她决定再摸一把老虎屁股。
*
傅清看也不看面前的人, 只双手抱臂地望着天际的流云。
他一袭墨色玄衣,冷得如同怀中的那把剑,沉默,死寂。偶尔有树叶飘落下来,也没有增添一点色彩,反而更添肃杀。
几乎是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刻在空气墙上。
但, 即使不看,也能感觉到那人站在他的面前。
那人伫立了良久,似乎放弃了,往后退了一步。
傅清心中生出撕扯般的快意,握在剑鞘上的手指紧了紧,打算直接离开。
却不料下一秒,一把木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的反应极快,在剑刃横扫而来之前已用剑鞘挡住,目光冷厉地朝来人扫去。
红衣少女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恢复了女装,连带着从前华贵奢靡的金饰也重回项间,散发出咄咄逼人的艳丽。乌黑的长发如海浪一般散落在肩头,又用细密的红珊瑚珠子串联其中,微风一吹,宛如星星点点的勾人艳火。
比这艳火更撩人的是她手腕上的月牙伤疤。
*
众所周知,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二美人,赤蘅仙主,有个十分矫情的毛病。
就是皮肤太过娇嫩,磕不得碰不得,一掐就留下淡淡的红印。
故而玉烨宗主将这个女儿宠进了骨子里,穿的衣物是订制的,踩的靴子是订制的,连出行时打伞的婢女都是千挑万选的。
在这样的蜜罐中长大,赤蘅仙主自然格外傲慢娇纵,她饮茶不喜过热,梳洗不喜过冷,戴在项上的东珠更是有一丝瑕疵便要丢掉。
这样百般挑剔的人,竟然让自己的手腕留下了一道伤疤。
婢女们对这道伤疤讳莫如深,只有傅清知道,这道伤疤是如何而来——
他亲眼看着那个人割下这一刀。
彼时他们正路过一个算命摊,少女起了兴致,非要卜上一卦,还笑yinyin地说要问姻缘。
那盲眼相士将卦象扣在竹筒里,却并不翻开,沉默半晌才道:“姑娘请回吧。”
少女高高地挑起眉毛,那张艳丽的面孔在这摄人的逼视中更显压迫,朝着相士摊开手:“给我。”
那相士拗不过她,摇头叹息:“何必执着,姑娘天生孤煞之象,此签必为下下签。”
少女闭了闭眼,面色平静,却在下一刻手腕一翻,长鞭带着猎猎的风声,狠狠抽在桌角上,木桌应声而裂。
她拿鞭子指着相士,冷笑道:“先生有何凭据?”
那盲眼相士吓得面如土色,在地上瑟瑟发抖,只能大着胆子一指她的手腕,说她腕上的胎记便是凭据。
傅清和少女皆是一僵。
甚少有人知道,赤蘅仙主的手腕上有一枚桃花胎记,因为她出行时一贯用金饰遮挡起来。
这相士明明盲眼,却说出了这个隐晦的秘密。
他一字一顿道:“桃花本祥瑞,可惜生了六瓣,是为异象。”
身怀异象者,命主孤煞,薄情寡缘,不得善终。
傅清皱眉,正要赶走那相士,却见少女露出古怪的笑容,眉梢微挑,笑道,这也算凭据?
她眼眸一扫,拿起隔壁摊位上贩卖的剪刀,刀尖抵在腕上,猛一用力,便挑出那一点胎记来,只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血洞。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甚至有小儿当场吓哭,少女却是格格笑着,用带血的剪刀指着相士问,现在还是否薄情寡缘,不得善终?
那相士后来说了什么,傅清已经记不清了。
当时他只是看着那人流血的手腕心神动荡,寒意透骨。
这副美艳的皮囊下包裹的,是否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而他以身相饲,必不得善终。
*
那块被挑破的桃花胎记,如今成了一道月牙形的伤疤。
傅清眼睁睁看着伤疤的主人步步逼近,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傅清哥哥,你是在拒绝我吗?”
霍桑歪头,剑身缓缓下滑,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