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公子自己又来了几次,来的时候只找她,如果她不在,他就直接走人。
再后来,又邀她一起去看戏。
画扇有正常女孩子都会有的敏感度,这位公子对她的心意,她是有感觉的。
可是她不敢轻易动心。
毕竟两个人身份差的太大了。
画扇一直警告着自己,始终就当他是一个客人,如蜻蜓点水,一点即散。
可是时间久了,再厚的心理防线,也会被一片片的把砖卸下来。
他始终温柔和煦,体贴入微,对她一笑时,她觉得花都开了。
画扇心里的城墙,终于开成了一方花墙。
直到有一日,那公子借着话头,径直问她,以后可愿意跟他的时候,画扇彻底绷不住了,松口点了头。
姜凉蝉撑着下巴,不解的问道:“既然他喜欢你,为什么还让你留在珲春楼那种地方?”
画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他家里不同意他跟一个青楼女人在一起,他正在跟他家人争执,现在还不方便把我接出来。”
“我本以为要等个三年两载,不过没想到,姜小姐慷慨善良,先把我从里面解救出来了,”她抿着嘴,笑得很开心,又很不好意思,“他说,姜小姐的情他领了,替我赎身的花费他来出,等到他能从家里脱身,就来姜府还。”
嗐,谈什么钱不钱的呢?
姜凉蝉道:“他来的时候,直接让门房通报一声就行,我最近都在府里。如果偶然我不在,就让他找我弟弟姜云庭。”
画扇抿着唇笑,应了。
知道画扇另有姻缘,姜凉蝉心里轻松了很多,也有了心情。
她环顾了画扇房间一圈,问道:“你的脂粉熏香怎么都不见摆出来?”
客栈不比家里,没多余设计什么存物的地方,有什么都摆在外面了。
画扇腼腆的道:“从珲春楼出来的时候,除了随身一点衣物,别的都被妈妈扣住了,还没来得及添置。”
姜凉蝉见她面上也素淡,心里明白了。
这就是没有的意思。
估计鸨母收了钱,直接就把她轰出来,什么都没让她带。
姜凉蝉慷慨道:“你等会,我那里多得很,匀给你一些。”
她本就是心大的人,这会发现她也不喜欢沈放之后,心情更是开阔,很想让人跟自己分享一下喜悦,也不过客套,直接带上画扇回姜府。
她让画扇在外间等着,自己进内室找东西。
内室没人,她一边找准备送画扇的东西,一边开心的想要转圈圈。
沈放不喜欢画扇就罢了,原来画扇也没有对沈放生情。
真好,他们没有任何情感纠葛。
这段主线,好像真的要被拆掉了。
当日沈放说的时候,她很担心。
怕主线拆了,整个话本都崩塌了。
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不破不立吗?
说不定是另外一种结果?
也许,会向好的方向行进?
也许,原本画扇的死亡情节会消失,姜凉蝉的死亡节点也不复存在。
他们这些被话本创造出来的人,有了生命,有了意识,正在改写自己的命运。
姜凉蝉恨不得跳起来喊几声,又强行抑制住了。
人一开心,送东西也格外大方。
她把自己还没拆开用的胭脂脂粉,一叠绫罗绸缎,找出来一堆,拿了个包袱塞进去。
临走时想了想,又抽出一个盒子,扒拉了几下,看到里面一些熏香和香囊,似乎是上次用那副小鸡啄米图赢来的,左右她也用不上,也抽出来一盒给画扇。
画扇不好意思的再三感谢后,背着包袱走了。
姜凉蝉喜滋滋的,跑去母亲那里陪着母亲坐了一会,跟她撒了会娇,待了许久才回自己院子。
回来也没事干,她转了一圈,看到了从沈放那里拿回来的那个模型。
那个模型只拆了一半,就停住了。
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寻常之后,有一次她去找沈放玩,看到沈放在研究这个模型,当时沈放告诉过她自己的打算。
这模型是段融做的,而段融可能是那个已经绝迹了的容族的唯一后代。
容族机关天下第一,但虽然机关千变万化,却有个统一的制式。
沈放想用这个模型做范本,找到那个制式的核心,打开母后留给他的东西。
沈放也颇擅长机关,但是到了最后一步,也不得其法。
几百年的机关世家,就算做完了摆出来任由人研究,也没有人能破解。
姜凉蝉也研究过很多次那个模型,也是一样,在那个核心外围不得其门而入,已经许久没有再研究过来。
今天她心情好,看着什么都开心,拖过模型来,盘着腿歪着脑袋看。
忽然,她盯住了灰色墙面上的一处,又把视线移向模型的其他几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