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是上好的玉镯。
玉佩无一处不Jing细,无一处不栩栩如生。比当初李鸿儒给她的那块玉佩,不但毫无逊色,反而还隐隐有胜一分的意味。
这是什么神仙雕工。
纵然姜凉蝉在姜府见过不少好物,这种品相的还是第一次。
姜凉蝉这会儿彻底不敢接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要不你还是送给你中意的那个姑娘吧。”
送给那个蠢货吧。
沈放瞥她一眼,恢复了神情,向后靠在椅背上,懒散道:“雕的是夏日蝉鸣,送别人送不出去。你不要就算了,不过我雕工和料钱已经付了,你若是不要,折合成银子给我即可。”
姜凉蝉:……
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新如此自然的强买强卖。
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个等级的料和雕工,姜凉蝉当机立断拿起了盒子,揣进怀里:“那就多谢豹哥慷慨相送了。”
沈放懒散的动了动,没说话。
姜凉蝉觉得,他这就是送客的意思,甚是自觉的站起来:“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忍了好几下,没忍住,临走之前,还是问了出来:“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沈放撩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向后靠了靠身体,像要开口。
姜凉蝉忽然不敢听他的答案了,赶紧打断了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先走了。”
她走出去几步了,又听见沈放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姜凉蝉。”
姜凉蝉回过头去:“嗯?”
沈放眼眸深深,蕴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意味:“你放心,会有办法的。”
火盆已经渐渐熄灭了。
陋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放一动不动,火焰却从他的眼底慢慢燃烧起来。
不管未来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没有人能阻挡他。
第52章?
姜凉蝉的院门处,两棵梅花在寒冷的冬日里,?不合时宜的秃着枝干。
姜凉蝉在床上滚来滚去。
绿意和春心进来,?一个端着盆水,一个端着帕子和头花盒子,?看着床上的大型扑腾蛾子,对视了一眼,纷纷叹气。
绿意心直口快,?直接问道:“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从前天回来,小姐就开始这样了,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院子里那点仅剩的梅花也被她薅秃了,?一边揪花瓣,一边嘟嘟囔囔什么“我猜的对”“不对”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怕是中邪了?
听到春心进来,?姜凉蝉一骨碌爬起来,道:“对了,春心,绿意,我问你们件事。”
绿意放下盆,道:“我的好小姐,?你可算愿意说了,你快问快问。”
她这么一说,姜凉蝉反而扭捏了。
她拧着手指,?问:“你们说,如果一个男人咬一个姑娘的嘴唇,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啊?”
春心和绿意齐齐看着她。
春心幽幽的开口:“小姐,是哪个男人咬了你的嘴?”
绿意已经撸起了袖子:“这狗男人怕是不想活了!”
这两个丫鬟推理怎么这么直接的?
姜凉蝉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春心幽幽的盯着她:“小姐莫要遮掩了,你什么时候有过朋友?”
姜凉蝉:“……”
竟然无言以对。
春心你变了。
你这么稳重一个人,怎么也能这么说话呢?
姜凉蝉义正言辞的坐正:“我怎么没有朋友了?不是还有梨溶吗?”
春心和绿意回忆起来,确实,前几日梨溶还来找过小姐,两个人相谈甚欢,的确有几分知交的样子。
绿意转了转眼珠,嘿嘿嘿笑了几声:“是梨溶小姐跟男人咬嘴唇了?”
“啊,”姜凉蝉干干的道,“是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一左一右的在她旁边坐下。
绿意看起来十分关切,仿佛梨溶是她多年好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姐你快说说,我们一起拿拿主意。”
春心稳重的补充:“嗯,别漏了什么细节。”
姜凉蝉:“……”
她掐头去尾的把事情讲了讲。
听罢,春心先道:“我看那个男人就是看上梨溶小姐了,他分明就是被梨溶小姐气得狠了,假借中了思勿草做借口,想要顺势生米煮成熟饭,先让她彻底成了自己的人,把人叼进窝里,再谋后局。”
姜凉蝉听得心口怦怦直跳。
绿意神情凝重,摆了摆手,提出反对意见:“我看不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后面他又说有喜欢的人?”
姜凉蝉又眼巴巴看着绿意。
春心摇摇头:“那男人又没明说喜欢的就不是她,我觉得,是梨溶小姐没听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