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控诉林予乐“恶劣的罪行”:“你不信任我。”
林予乐:“???”发生了什么?
她就打个电话的功夫,怎么就不信任他了?
大概是看出林予乐的纳闷,贺知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翻身上床,把人圈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少女柔顺的青丝,声音隐隐透着委屈:“你遇到了麻烦事,从来都不找我帮你,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贺知予深深地凝着她,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他想了很多天,也只有这么一个答案听起来更为实际:“乐乐,你打心里就没觉得我们能够长久。”
“你没想过我们会有以后,你做好了随时离开这段关系的准备。”
林予乐一怔,沉默了。
贺知予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些许,这句话音落下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凝滞起来,连带着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男人淡淡的轻笑声伴随着炽热的呼吸传入耳畔时,林予乐抿着唇,无声嚅嗫一阵后,又陷入了沉寂。甚至都没敢抬起眼去看贺知予此时的表情。
沉默蔓延开来,低气压也在悄然间弥漫,压抑得人心情难受。
长久的沉默后,林予乐听见了耳边的叹息,似是在妥协什么,但是林予乐听着心底格外的难受。
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在对上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眸时说不出口。
颓败又狼狈的移开眼。
是了。
贺知予说的她没底气反驳,也无法反驳。
男人眼皮浅浅的一层低垂着,神色压抑,见她沉默,淡笑着弯了弯唇,抬手关了灯,声音里透露着些许倦意:“罢了,睡吧,明早不是还要回学校考试么。”
林予乐听不得他这般语气,动了动唇:“贺知予,我——”
“好了。”
贺知予生硬地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把人搂得更紧了,似乎要将林予乐揉进身体里,半晌,才缓缓松了那力道,嗓音中带着微微哑意,“睡吧。”
林予乐抿着唇没说话,情绪依旧绷着,贺知予也察觉到了,轻拍了拍她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呼吸清浅,“不说破,就当给我留点希望了,我要的也不多。”
许是冬天的冷意催人入眠,又许是贺知予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太有安全感了,本以为要失眠的林予乐不知不觉间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怀中呼吸清浅平稳,贺知予缓缓睁开眼,黑眸中一片清明,丝毫没有睡意。
目光追逐着林予乐的脸庞描摹着线条,早些年间眉宇眼还稚气未脱的少女已然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中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年女人的妩媚。
一颦一笑间,都流转着不自知的风情和媚意,偏生总是能把他气到。
贺知予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抬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林予乐鼻尖,自顾自控诉:“都这么大人了,骗骗人也学不会吗?”
“哪怕是哄骗我一下,也可以啊。”心下有压抑,他没忍住凑近了去,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少女白皙柔软的耳垂。
或许是睡得不熟,林予乐不舒服地嘤咛了声,瘪着嘴转了个身,嘴里叽哩哇啦地嘟囔了几句,然后很快又沉沉睡去。
贺知予定定地看着她,虽然没听清说了什么,但也想得到肯定是在抱怨,没由来地轻笑了起来,又心存坏意地咬磨着少女耳垂,妥协地深深呼了口气。
“算了,要是跟你计较,我早晚得被你气死。”
贺知予停了车,偏头看向一直在摆弄头发的林予乐,伸手替她理了理搭在眼睛上的碎发,眸色温柔:“头发怎么了?”
林予乐烦躁地抓乱了长发,不由得抱怨道:“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蚊虫围着我,好像耳垂也给咬了个包,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发现还有红色的印记都消不掉。”
“……”贺知予沉默了一瞬,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戒,“冬天怎么可能有蚊虫呢。”
林予乐气鼓鼓地解开安全带,喋喋控诉道:“谁知道是不是一直躲着的呢,反正弄的我一晚上没睡好。我就说怎么做个梦还能梦见被狗啃了耳朵,我当时明明就是野餐睡着了嘛,突然就有狗咬我,可吓死我了……”
贺知予:“……”
今天是建筑系的期末考试,英语统考,只能凭准考证进考场。教学楼更是比平常时管的严苛,任何食物,零食都不可以被带进教学楼。
“这个糖才拆开的,又得咬碎了。”
林予乐边说着,“咔嚓”两声就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要成了两瓣,随手抽出糖棍子,说话也含糊不清:“等我把糖吃完,就…能进去了……你今天不赶时间吧?”
少女的腮帮子被糖果塞得鼓鼓囊囊的,一动一动的,神情满足,不禁让贺知予想起了纪录片里看过的储食的松鼠,莫名有点想揉揉。
事实上,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不赶时间。”少女的发丝柔软顺滑,乖巧地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