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丫头在屋里看着他,自己仍像平常一样,去书房复习功课。
大公子回来一趟,脸色不好,似乎在为什么事生气。但并没有找她什么麻烦,只看她练了一会儿字,原本还要同她一道用饭的,但宫里又派人来请,说是哪位娘娘又不好了。学狗叫什么的。
最后他也没用饭,调头立刻就出去了。
不过因为发现有人进来,府里的戒备严了很多。汤豆回去云阁的时候,时不时能看到打着灯笼巡视的剑士。
她假装不知道,询问是怎么回事,剑士对她到是没有防备。说有贼人跳进府,然后又跑了。怕再回来闹事,所以才多巡视“五姑娘不用担心。再敢来就要他狗命。”因为大公子说了,入府贼人不用手下留情。
汤豆回去,小丫头连忙就将院门落锁,低声跟她说“他醒了。”
汤豆点点头,叫她们两个在门口守着,自己转身进门去。孔得意正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吃点心。看来是饿坏了。汤豆一开始以为孔得意是个中年人,但现在才发现,年纪上他比无为还要小,因为入门比无为早,排行却高一些。
知道汤豆是凌诒和的弟子,又弄清是怎么个情况下拜的师,以及清水观事件的真相,孔得意为知非子大哭了一场,哭完了一脸怅惘:“凌诒和不是坏人。”
这是汤豆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但汤豆说了大公子很可能就是害他的,孔得意还是有些不相信:“不可能!”
“京都里的异事越来越多,不是东家猫作人样了,就是西家种的柳树流血了,宫里也不太平。大公子则格外地活跃,出入宫廷对以前的他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但现在,光是这几天,他就去了七八趟,下午刚从宫里回来,入夜就又被叫走了。”汤豆说。
“这能说明什么呢?”孔得意皱眉有些少年气地反问“救人难道还救错了吗?救人反而还要被质疑吗?”
“当然不。但是,为什么只有京都有事?”如果门的问题恶化,那应该是满天下都开始出类似的怪事,而不会是某一个地方。
“也许是山中灵物跑出来闹事。清水观所在之地,离京都近,所以只在京都。”
“就算是山里的灵物们跑了出来,但它们也应该是散向四方,怎么会只跑到一个地方来?”
孔得意回答不出来。琢磨了半天,烦得抱着自己的头一通猛搓。
大概这么复杂的事,叫他来思考太为难他了。
“我觉得大公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封禅随行。”不论是让凌诒和杀光清水观人,还是逼迫她反击杀死凌诒和,他一开始就想好了。如果他没有残废,孔得意还有生机,但现在只有清水观一个都不能留,他才能达成目地。
“但为什么呢?封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非得去某个地方,不论是凌诒和还是大公子,两个人自己去也行呀。为什么非要和皇帝一起去。”这是汤豆最不能理解的。问了席文文,但她也完全不知道。
“封禅要到蓬莱洲。”孔得意一脸烦躁显然还在为自己师兄突然一个变成了凶手,一个变成了叛逆而震惊:“船上没有皇帝的话,船是找不到路去蓬莱洲的。”
汤豆茫然,还有这样的事?
不过这也就解释得通了。
“但蓬莱洲有什么?”
孔得意摇头:“我可没去过。以前师父到是去过一次。但回来什么也没说过。不就是去封禅吗?还能干什么。”
汤豆只得算了,又问:“你跑到哪儿去了?又是从哪儿回来的?”
孔得意翻白眼:“玩呗。我就不爱在观里呆着,无聊死了。天天养鸡养鸭。以后我还得在观里呆一辈子呢,还不趁走得动的时候,到处转转?你不知道吗?师父的观方之位是要传给我的,他早和我说了。结果玩着玩着,听说观里出事了,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但走到半路就开始被人追杀。”
两个人一时无言。孔得意长吐了一口气,问:“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再爬墙出去吧?”
汤豆看着他,觉得自己误以为他就算不是黎川,也有可能是jian细的想法,真的是侮辱jian细这个职业。他是发自内心地散发着铁憨憨的气息。
“别想了,外面巡查的人多得很。就是一只蚊也飞不出去。”汤豆问:“你会不会什么隐身的术法或者穿墙的?”
孔得意看她像看白痴:“你以为我们是变戏法的啊?”
“那怎么把你弄出去,就得让我再想了。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汤豆指指地上:“你先给我下来,我要睡觉了。”
但孔得意没动,他看着汤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汤豆说:“装死也没用。你只能睡地上。”
他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说:“不是,我是觉得我在哪见过你。”怔怔地盯着她看,好半天,揪头发:“在哪儿?”明明就在嘴边,可想不起来。
汤豆上去,一脚把他踹下来。倒头就睡。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孔得意一声尖叫:“是你!”冲上床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