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小声说:“你再叫,师父叫剑士来提着她走了!”
宋嫫如被人捏了喉咙,一个音都不敢再发。被师父教训也比被下仆剑士提着好。
这下被抱在陌生男人怀里的汤豆也瞬间安静如鸡。
她一时都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走向?
好不容易在‘师父慈爱的怀抱’熬到了入夜安营休息,落了地立时动如脱兔。春夏扶她去睡时,一脸兴奋“姐儿的师父真是英武。待姐儿又好。真是如生身父亲一般。”
汤豆怕她是在夺身的时候伤了脑子。想说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来。
真是忧心不知道她的脑子还能不能好。闷头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用人叫,自己就健步如飞一马当先,把凌诒和都甩在身后。
凌诒和也不恼她没有尊卑,只冷面在后面走着,瞧着她在前头一时摘朵花,一时扯根草,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敢衔在嘴里,可不逍遥。
结果没到下午,嘴巴就肿得和腊肠一样,哭着回来。
小道看到那嘴,正拿皮袋子喝水的,一口水喷在身前的凌诒和身上。想笑也没敢笑,只慌忙帮师父拍衣服。
听凌诒和令自己拿了药,连忙跑去,回来奉药,看着自己师父给哼哼唧唧的汤豆上了药,私下只和凌诒和说“怕是病了多年,智慧不足了。想来山里的事她并不知道。”
凌诒和未置可否。只说“你勤教她颂文,且身为师兄多管束她一些。别叫她闲得窜来窜去。到底是公良氏。若无必须,也不必开罪。”
“也不是真师妹。师父又不是真心收她做弟子。这件事要与她无关,自当是以后不会再来往的。何必费神教她?”小道嘀咕:“再说,我说话也要她肯听。她连师父您的话都不听。我拿她能有什么办法?”
凌诒和冷眼看他,他连忙垂头称是,不敢再质疑。
下去便叫汤豆,安排功课“要学颂言,便需学颂文,颂文字体自成一派,发音拗口。乃是清水观祖师传下来的秘文。专司学习术法用的。我以前,是每天识五十字。你么,想必一天能二十字已是不错。”
汤豆故意问:“我听无为说,不用颂文念颂言,也可招动天地万灵之力。”
小道不屑:“颂文招来,是大能之力。原本若只能到一点,用颂文却能到十点那么多。”
汤豆会意。这大概是指,用普通的语言,能借到的只是人类意识体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地,而用颂文能借到的,是原本就在Jing神力量方面更胜一筹的庞郎人意识体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地。
小道教她,也不是按杂策上的顺序,而是后几页的镇魂咒言颂,使用时,手要结印成‘镇’字。
颂言大多是这样,需要连说带比划才能成功。
汤豆问小道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小道也说不出来“祖师传下来就是这样的。”
她便去问凌诒和,反正师父这两个字叫也叫了,能多占点便宜就多占点。
凌诒和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推脱,说:“颂言是表明自己要做什么事,结印,是让这些借来的力,以固有的形态结成于手中,形成不同的效果,最后将这些力顺着手指向、按向的地方释放出去,才能达成所愿。自然缺少了一环都是不行的。”竟然也有点,知无不言的意思。或者是为了稳定人心,也或者只是做戏做全套而已。
汤豆也乐得他做个‘循循善诱’的老师。真心实意地学习起来。只是没有想到,教自己这些的,会是灭了清水观满门的人。有些惘然。
小道还笑她:“你到是好学!”
“我有病。”她震震有词:“并且还不是那么想死。”
小道也无话可说。
不到半天‘镇魂’就学得有模有样。她发现,所谓的镇魂,其实也就是‘排除异已’,除了控制着这身躯的意识体之外,其它的意识体全被视为‘邪魅’。问小道:“有镇魂,那有剥魂颂言吗?”
小道骂她:“哪里来的歪心?”
汤豆心里到觉得可笑,他们杀人灭门都做得出来,只是问一句剥魂到是义正言辞地骂起人来了。
也不等小道去告状,当先跑去跟凌诒和说:“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凌诒和抬眸看她,只淡淡说:“是没有的。魂魄与身躯是结为一体的。”
这到是与她在用祭天地文那天夜里看到的庞郎人自相残杀有点像。庞郎人的意识体就是无法驱赶出去的。
但这也正是汤豆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不能把一个意识体从身躯中剥离,那庞郎人又是怎么赶出人的意识体占据人的身体呢?
汤豆问:“那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剥魂呢?”
凌诒和抬头看看天空,说:“就是幽府之门也做不到。”
幽府之门指的应该就是庞郎人进入这个世界所用的那个通道。
他想了想,突然说:“十多辈前,清水观出过一个叛逆,他一心长生却不得。便想了个法子炼人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