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另辟蹊径。黎川在跟踪汤母出浮岛上船的时候,短暂地暴露了自己,监控室大换血还没换完,第一个通知的是他。但他当时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也许自己一直错过了什么信息,无法察觉,这时候如果有一个新的视角来看整个事件,说不定会有进展。
所以拦住消息一路不打草惊蛇地跟过来。
但是……黎川会成功吗?
他也感到茫然。
此时身边那几个人,实在太无聊,低声说笑打断了他的思绪,贺知意对这些人感到不满,但只是皱眉没有任何表示,毕竟只是在渡口临时花钱请的‘短工’。比不上浮岛那些工作人员。
但因为这几段时间追得太过疲惫,他略略向后坐了一些。放松来靠在围栏上之后,背上的每一块骨头都能放松一下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身边望着外面的人突然一脸呆滞,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震撼,猛地站了起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贺知意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扭过去向汤家看去……一直不存在的三楼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向对面冲过去。
明明只是短暂的距离,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地漫长。
在冲进大门的瞬间,他就因为地滑而重得地摔了出去,一头撞在楼梯台阶上,眼前一阵发黑。身后跟着过来的人要扶他,但却和他一样摔成一团,他挣扎起来大叫“去三楼”几乎有些声嘶力竭补充“别让黎川跑了!”这个人他用得上。
但他们冲上去,人已经跳窗逃走了。
贺知意调头就追,可等他跑出门,便只看得到车尾带起的灰尘。
对方甚至试都没有试王石安那个破车,似乎是料准了那个车一定被追自己的人破坏,所以直接开走了贺知意几个人开来的两辆车中的一辆,剩下的另一辆他在走前也破坏了发动机。
贺知意喘着气回到别墅,才发现地上全是shi的,一股食用油的味道,大概是储藏室多出来的,而楼梯上则比以前他来查看时多了一条歪歪曲曲的血线。
这血线是刚画好的,血还没有凝固。线从一楼的第一阶,一直向上延伸,一直到三楼结束。雇来的人说“这绝对不是划破手指那么点血画出来的。不然凝固得太快,血量又太少。”
贺知意不知道黎川是怎么想到这种办法。
他顺着血痕向上走,血迹到三楼消失在台阶之上。
屋顶上的巨大破洞还在,二楼的那一堆沙砾也在,唯一有变的是,在这两者之间多了一个完好无缺的楼层。
这一层的格局与下面完全不同。
它没有分房间,而是打成了大通干,里面的装修也十分简约。
有一半空间,是用来起居。
这一半大部门放着各种各样的道袍,和各式各样的头冠。
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前,贺知意从来不知道,这两样东西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似乎这个人,虽然身在道,却并不十分恪守规诫,大部份的道袍与冠子的样式也完全没有规矩。连纯金冠上镶大钻的都有,恶俗得很,远看还以为是个公主皇冠。再配上那种黄色龙凤暗纹的袍子,让人不敢想像穿上是多么‘金光四射’‘与众不同’。
除了衣服和‘首饰’,这半边空间多出来的位子,则放着很简单的一张床,几个娃娃抱枕,十分随意。
而房间的另一半空间,则是完全不同的画风。
占据了整张墙的书架上,装满了书籍和卷轴,甚至有一些书画,还用密封的玻璃保存勘在墙体中。
为了方便高处取用,配了两个带滑轮的梯子,书架旁边的地上,随便堆着不少杂籍之类的东西。
贺知意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是中国古代怪志故事。
而在书架旁边,对窗摆着一张大书桌,上面东西乱糟糟,堆得满满的,但却很明显地有一块很大的四方形的空位。说明这里原来是摆着什么的,但是已经被拿走了。
“那小子抱了个箱子。”雇来的人说。
贺知意坐到桌前的椅子上,从主人的角度看了看桌面的摆设,他面前左手边有只取了笔帽的钢笔,但面前只空空的,有一块小小的空隙没有放堆东西,似乎原本放着什么。照这个位置看,很可能是笔记本。
黎川大概花了短暂地时间分辨哪些东西有用,也一并带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贺知意雇来的人,边打量这间一点灰尘都没有的屋子,边犯嘀咕“这也太干净了吧。”灾区被遗弃的房子,不可能这么完好,也不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就好像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
但贺知意看见,房间里那些衣物颜色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他说,这与其说是静止,不如说是冰冻,就好像解冻过的鱼rou在离开保鲜的环境之后,会更快速地腐败,这些衣物的颜色也在快速地变得暗淡。
“这屋子邪门啊。”那几个人叨叨个没完,想从贺知意这里打听点什么“你到底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