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以然。干脆早早地就休息。
但晚上还是得有人守夜。
半夜汤豆迷迷糊糊被叫醒,黑暗中席文文一脸紧张,捂住她的嘴,怕她发出声音,指指外面叫她听。
外面‘砰!’‘砰!’的重击声,带着几分克制。有时候砸一下,会休息一会儿。
汤豆一下就清醒了,示意席文文做好准备,自己轻手轻脚站起来,从门缝里往外看。
堂屋里没有点灯,但因为大门打开着,并不十分黑暗。但在月光下,并排坐着两个人,看身形,是那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两个人背对这边,一手扶着身前的什么,一手拿着大石头一下一下地锤击。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锤几下就猛地回头看一眼,像是怕惊醒她们。
席文文脸色惨白的,打手势问“要不要叫醒大家。”
汤豆回头看看这屋子,土墙也好,木窗户也好根本困不住人,再加上这些人十分矮小,也不像是武力高的样子,于是摇摇头,比划着叫她去睡,自己守在这儿。毕竟现在这两个人也没有做什么伤害人的举动,只是行为诡异一些,用不着杯弓蛇影。如果大家不睡好,之后很难有Jing神。
席文文不敢,她不怕人,但真的好怕这种奇怪的场景,特别是月光白惨惨,那两个人回头的样子。
抓着汤豆的胳膊,绝不敢去睡。
但最后又怕明天拖后腿,最后才不得不躺下,但把自己的被子拖到门边坐着的汤豆身边,躺在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汤豆的手。
可她向来心就大,虽然是很害怕,但不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了,只是手还是没有放松,看得出心理的弦崩得紧紧的。
汤豆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反而她迷迷糊糊还更用力地抓住。汤豆拿她没办法,微微叹了口气,只好算了。
但因为与好友争执而略有些沉郁的心情,却缓和了很多。
锤击的声音又过了几分钟才停。两人侧身的时候,汤豆看清,两个人手里扶的是石楔,看样子是用锤子锤击石楔,在钉什么东西。
那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把手里的锤子和石楔放下来,就关了门去睡了。
汤豆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没什么事。
守了几个小时,确实真的太平之后,叫醒了下一班自己才去睡。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那家人就起来开始准备。五人也醒过来收拾东西。
席文文一起来就神神叨叨,她已经不把昨天两个人的争执放在心上了,也不再一脸气地谁也不理、话也不说。拉着汤豆嘀咕“到底他们在干嘛?”
汤豆摇头。
大家都整理好,拉开房门,老人已经在等他们。五个孩子也都抗的抗,背得背,随时准备出发。
但老人显然没有打算和他们一起上路,汤豆注意到,他看起来比昨天更苍老。
昨天顶多就是七十多岁吧,今天像是年到九十的人,鸡皮鹤发。说话也不像昨天那样底气十足。手伸出来,和鸡爪一样干枯,风一吹整个人就要散掉似的。叫人心惊,简直怕他下一秒就接不上来气了。
宝林翻译,他说的是:“我寿限就在今天,得带着纸钱找个地方归土去,就没办法再跟你们去了。但我的孩子们已经都记清楚了去的道路。”
汤豆看向他身边的箩筐,里面装满了扎了九个孔的黄纸,这种东西是做纸钱用的。
这时候也才明白,原来昨天两个人晚上是在打这个孔。
看来是怕人都走了,就没有人再帮老人来准备后事,于是事先把纸钱扎出来,免得他自己力气不够。
可是,一个人怎么会老得这么快呢?
她看老人的亲人,总觉得,这几个孩子今天长高了一些。昨天高度大概在她的腰附近,今天已经快到胸口,五官也有了一些从幼童到成年的过渡转变。而女人,双鬓黑发,现在已经变得斑白,嘴角的鱼尾纹也更深刻。
她和孩子们哭着作别了老人,带领着五个人踏上了下山的路。
走到小山包脚下时,汤豆回头看,半山上有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正在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在好几身边的小孩,小声对汤豆说了一句什么。
席文文说,他说的是,在他们这里人老了快死了,就得自己带着纸钱离开家,一直向西走,走到走不动为止,就地把纸烧了等野兽来吃。
然后反问“听祖辈传下来的话,说你们起码能活七八十年,我一直都不信,但今天看你们,和昨天相比一点也没老。你们是仙人吗?”
宝林一脸惊愕。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席文文和莫温也一脸愕然。
另宁小声说“他们的新陈代谢看来不得了啊。”他甚至很无礼地贴着耳朵去听小孩的心跳。听完不肯相信,又去听其它的孩子。再三求证之后,骇然道“我以为猫狗就算快了,他们这快得,我听了心都发慌。”
汤豆问“那你们寿命有多长?”
宝林把话传过去,小孩扳手指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