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物去了,那边有很大一群,车上涂了东西也不行,它们懂得把自己绞到车轮里卡住车子。得有人引开。不然我们谁也走不了。”大头说完便没有再过多解释发生了什么“指路!”
汤豆灭了灯,连忙拿起金属盘。
车子艰难地跟随金属盘的指示行进,有时候会直行好久,有时候又会突然九十度大转弯,没有任何规律。
车上除了汤豆报方向的声音,没有人说话。虽然他们没有了灯光什么也看不见,但每个人都盯着外面。
汤豆间隙抬头看,平安已经到了车顶上来。
之前它可能一直跟在人群附近,身上有许多的伤口。但与人的伤口不同,它没有血rou,看上去更像是被打破的雕塑。
眼看金属盘上的珠子们越来越贴近边沿,有一些甚至开始一层一层地叠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那样,在猛地一颠之后,停在了原地。
大头重新戴上护目镜,看向学生们“应该不远。你们去吧。”
汤豆问“你怎么办?你跟我们一起吧。”结成一团护住人应该是可以的。
大头神色并不见沉重,大大咧咧说“我得把它们引开。不然你们那几个融合体也吃不消。”七个人都不说话,女孩们眼睛都红起来,只是看着他。
“那,那个能涂的东西呢,人也可以涂啊。”席文文带着哭腔问。
“那东西有毒的。人要是能涂我们还开个屁车。”大头笑起来“行了,我一会儿就追上去了。老子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不是白混的。”全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但手里却飞快地用布条,把黑剑一道道地紧紧绑在手上。
汤豆怔怔看着他,在出发后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巨大的震撼。
如果是以前什么也不懂的她,一定会想也不想地拒绝,大义凛然地非要带着人一起走不可。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会再这么做了。
虽然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牺牲,认定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被抛下。但如果她不走,那么一切又将变得毫无意义,有更多的人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生命,甚至会将所有人都置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不再惧怕任何危险,做好了直面的准备。甚至为自己这种快速的成长与转变自豪。
但在这一刻才发现,成长后人要面对的最难的事,并不是自己的生命被危及,而是不得不眼睁睁让其它人去送死来保护自己。
“去吧!”大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点了根烟叼上,含糊地对其它学生说“一会儿可跑快点啊。”因为不会有车来再送他们一程了。
宝林已经开始哭了。
而大头已经拉开了车门……
“下车后保持队形!”汤豆大声结束了这一场告别,席文文显然对她这么做感到震惊,还想要争辩“也许有办法……”
汤豆打断了她的话“我提灯,宗长柳仍然负责引路。融合体最弱小的站中间。”说着点上灯,猛地拉开了车门。
所有人固然还有些由于,但不得不红着眼睛跟着冲下了车。
宗长柳加快速度冲到最前面,与汤豆并排。
宝林抹着眼泪,紧紧地跟在另一边,以防止汤豆被渗入物袭击。很快车子和大声呼喊挥舞武器的大头就被抛在了身后。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而茸草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所有人的步子又再踉跄起来,不得不咬牙更努力地驱动着越来越沉重的身躯。
直到一声:“前面!”。
这两个字给了所有人希望。
大家相互搀扶,在茸草的海洋中一面对抗渗入物,一面奋力挣扎前行,最后几乎是跪地爬行。
在终于眼前一切都消失的瞬间,所有的融合物也消失了。明亮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将整个世界照得像白日那么明亮。
但大家没有立刻倒地休息,而是下意识地又结成一团抵背而立——但除了被尾随而来的平安吓了一跳之外,他们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渗入物。只有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小广场,目测在五十米见方。
而在这个小广场上,却布满了尸骸。
看情况,已死去多年,身上的衣裳成日在露天中风吹雨打,已残缺了许多,连最初的颜色都已经很难分辨。
但看死状,并不像是死于打斗。
“是道士。”席文文指着最近的那一俱。
“还有和尚。”另宁补充。
汤豆看过去,立刻就想到了贺知意给她看的‘大招魂术’。
那个录像中也是什么样的宗教都有。
但与她在贺知意那个视频里看到的人不同,这里死的这些人,装扮得非常郑重,不论是头饰还是衣服、挂珠、法器,都更Jing致、庄重,像是来参加什么盛大的法会。
当然不止道士、和尚甚至还有喇嘛,以及各种汤豆说不上来的宗教。
有一些衣着完全是普通人的样子,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