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豆有没有绕行?如果没有,会不会被困在山中某处?
但进了山就更容易之迷路或者发生不测,她决定不管发生什么,都以瞭望塔为目地。
短短10公里,明明应该是很容易就到达的地方,一直到日头要落山了,都还未见目的地的踪影。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也许手表上的指南针早就坏了。
现在她脚磨破了皮,每走一步就摩擦到伤口,箱子也越来越重,手臂越来越无力,汗水粘糊糊地包裹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她好几次停下来,斟酌着要不要把箱子里应该不重要的东西丢掉。
可……姐妹明明托付给了自己,见面的时候看到少了那么多东西,不是会非常失望吗?显得自己很敷衍人。
她一次次鼓励自己,再往前坚持走一段,就能到了。一定就在眼前的地平线后面,再走一小段就行了。说不定还会遇上迎面回头的汤豆呢。
可却还是在荒野上越走,心里越忐忑彷徨。
同学们现在都到哪儿了?
到底有什么事要发生?
喇叭的嚎叫声,令得席文文头脑昏涨。她开一会儿,又关一会儿侧耳去听有没有回应,害怕会与汤豆错过。就这样一直跌跌撞撞地走着,也不知道多久过去,天都暗下来。四周黑漆漆,她忘记带上手电筒,无法看得更远,夜幕之下一切都暗影憧憧,风吹动蒿草摇摆都显得格外可疑。
整个人又累又怕,即不敢停下来,又害怕往前走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当听到似乎有叫声时,她猛地停下来,关掉喇叭。努力地四处分辨是什么声音,慌张地把菜刀拿出来紧紧握住。
“文……”这声音虽然若有似无。
但很快又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寂静。她站了很久也没有再听到。
也许是错觉?
就在她感到失望时,又听到一声“哎……”
被风送到她耳边。
是汤豆?
席文文狂喜,顺着声音跑了几步,又有些害怕,不少鬼故事里走夜路的人总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应声就会被鬼吃掉。
“…文………啊啊啊……!!”声音非常缥缈,但在她左侧,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到有一闪一闪的光亮,正在挥舞着。
“豆豆!豆子!”她拖着箱子大步向那边跑,连痛都忘记了。
越跑得近,回应她的叫声越大,简直是声嘶力竭。
席文文向左走了很远,又往回走了一段才看到光亮是从地下来的。
她丢下箱子跑过去,隐蔽的草丛中有一个水泥铸的圆洞,总有六七米高,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汤豆站在洞底,身上全是血,一边跳一边叫着,手里拿着个已经不怎么明亮的手电筒。看着像是哭过,但也许只是脸上反光。
“你别慌。我这就拉你出来。”席文文连忙打开箱子,把里面的衣服、床单扯出来,一件接着一件系成一串,一端系在自己腰上。
“别&*#下@#@”席文文来前,汤豆不知道在洞里叫了多久,大概是把希望于有人路过,喉咙都喊哑了,现在开口说话根本难以辨认,说了好几遍连比带划,席文文才听明白是让她别系在腰上,怕把她也拽下去。
可她回头看,四处光秃秃,别说长得粗些的树,就是大些重些可以受得住力的石头都没有一块。此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唔咽的狗叫,吓得她全身一个哆嗦,强作镇定“没事儿我沉着呢。”把箱子和自己绑在一起,又拿东西在地上戳出几个能受力的凹,才将结长的‘绳索’抛下去。
但人比席文文设想的沉得多,第一下根本没拉动,自己反而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汤豆在里面啊啊地叫,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声音急躁,似乎想让她快离开这里。
是狗吗?席文文胆战心惊地飞快四望,到处都黑乎乎,天上的月亮也被掩藏在云中。嘴里强作镇定,大声喊?“没事。没事!能拉上来,是我没站稳。你别乱动。”把脚蹬好,卯足了劲边吼着边向后狂奔。
在受力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肋骨都要被勒断了,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扯,每一步向前,都像拖着千斤铁坨子。她根本不敢呼吸,似乎只要是松一口气,就立刻会被一起拖倒掉回洞里去。只敢飞快地换一口气,边吼着边拼命地一点点向前挪动。
可她力气实在太小了,脚上着力不够,哪怕不肯退,也一点点被拉得向后滑。
远处的狗叫声又传来,或者是别的动物,她分辨不出来。心里发慌,只拼命地迈脚,想用快速的前奔,抵消后滑的速度。终于向前进了不少之后,感觉快要好了,可身上的重力突然一散,她整个扑出去,在地上摔出去好远才停下来,这才发现是系在一起的衣服被撕裂断掉了。
“豆子!”她叫了一声,不敢动,也不敢去看,害怕汤豆摔死了,直到看到有个身影扒在边沿,喘着气爬上来,完全松了口气。
两个好姐妹才分别一整个白天,却好像分别了好多年,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