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珣儿不去了。”
傅成奚闻言,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笑道:“怎么,你们一家三口要单独出游?”
“她想让珣儿搬到公主府去。”
“母子难得相见,住在一处的确是方便许多,不过,”傅成奚望着李深,“不过,你也能搬过去?”
李深面无表情,似乎对傅成奚的揶揄毫不在意。
“珣儿离不开我,他去哪儿,我当然也去哪儿。”
傅成奚颔首,诚挚祝贺道:“恭喜殿下得偿所愿,一家团圆。”
听到“一家团圆”这四个字,李深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无奈道:“先别了,等真正一家团圆那天再恭贺不迟。”
“今天不是很顺利么?殿下怎么如此沮丧?”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
徐幼宁把她心中一切所想都说了出来,正因如此,才更令人沮丧。
他们之间的问题,看起来只是一个小问题,徐幼宁要的,只是三年前的他说一句,愿意娶她为妻。
但三年前的他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为什么没说?
明明他的心里只有徐幼宁一个人,为什么没说?
这个疑问,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傅成奚见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今天在她那儿了,我搞清楚了她当初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傅成奚脱口问道。
对这个问题,傅成奚也很好奇。
见李深抿唇不言,傅成奚道:“罢了,你们两个的事,自己解决吧。”
他站起身,正欲回自己的屋子,身后的李深忽然开口道:“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傅成奚顿住脚步,在李深的旁边落了座,替他倒了一杯酒。
“这是晚饭后我去对面酒楼打的杏花酿,不比咱们宫里的杏花酿清甜,挺辣口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烈酒能好过些。
李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愁肠,愁上更添愁。
“这个要求不过分啊,”傅成奚跟着喝了一杯,方才道,“你看人家燕渟,从前在南唐的时候多风流,娶了庄和之后,六宫空置,独宠一人,有这珠玉在前,幼宁有这想法不稀奇。你愁苦成这样,莫非你做不到?想广纳后宫?”
自幼宁离开后,李深的身边并没有女人,慧贵妃几次三番为他说亲,都被他断然拒绝。
傅成奚相信,跟幼宁成亲后,他绝对不会再纳嫔妃。
“她要的,不是现在我做到,而是从前的我,三年前的我,你懂吗?”
“三年前?”傅成奚捋了一下思路,恍然道,“三年前,她以为你要娶杜云贞,所以她才那么干脆地离开了你和珣儿。可你并没有娶杜云贞,这个误会已经解除了,不是吗?”
“不是的。”
傅成奚扬起下巴,静静等着李深说下去。
“她问我,当时有没有想过娶她做太子妃。”
傅成奚愣了一下。
“她还问我,如果现在的她不是北梁长公主,只是一个寻常的农女,还会不会去父皇跟前请命要娶她为太子妃。”
“这个嘛,你会吗?”
“会。”李深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年了,他认清楚了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也有底气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傅成奚这才露出了笑容,微微颔首,“我想也是。”
顿了顿,傅成奚蹙眉道:“不过,这两个问题对你而言,的确是无解的难题啊,三年前的事已经发生了,根本无力回天,现在的幼宁已经做了北梁的长公主,也没有做农女的机会让你表明心迹。幼宁这是铁了心不想跟你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做?”
“有些眉目,走一步看一步。”
傅成奚拍了拍膝盖,感慨道:“从前我揣摩过很多次幼宁的心思,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还是猜错了方向。”
对于李深和徐幼宁之间的关系,从前傅成奚并没有过问。
但傅成奚知道,李深从皇子走到太子这一路并不顺畅。
李深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人,但他在皇帝和朝臣跟前塑造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太子形象,靠着这个无可挑剔的形象,他才坐上了东宫之位。
他的太子妃,并非只为他一人而选,而是为朝廷而选。
尤其三年前的他,才刚刚入主东宫一年,皇后和二皇子虎视眈眈,他没法去做这样的事。
傅成奚还想再说点什么,望见李深神色,于心不忍,斟酌一番,缓缓道:“幼宁还肯跟你说这些,她心里定然是有你的。认定了你这个人,她才想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想做你的妻子,只不过,她希望你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嗯。”。
“无论如何,现在你们身份地位相当,你可以娶她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