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幼宁踌躇满志的模样,月芽还是劝道:“公主,或者切菜你就别亲自切了,叫厨子们给你切好了,你只管烹饪。”
“不行,”徐幼宁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不顾月芽的阻拦,大步流星地走向厨房。
一进门,见到台子上那些堆积如山的食材,信心顿时崩塌了:“这全都是午膳要用到的吗?”
厨子恭敬回道:“是,都是按殿下定的菜单备的菜,除了这些,水缸里还有今儿早上捞起来的新鲜鲤鱼,那边还有栓着鸡。”
昨晚徐幼宁定下了菜单的时候同底下人说了,这一次做菜,她要独自完成,连菜都要亲自切。
厨子们虽然觉得奇怪,主子有命,只能照办。
见月芽拼命朝他们使眼色,想起自家主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恭敬劝道:“殿下,还是叫奴婢们帮着切菜备菜,这些东西若是奴婢们做,至少也得三五人,主子一个人哪里做得完?”
徐幼宁刚在月芽跟前夸下海口,这会儿哪里下得来台:“不……不行。”
她原先想的简单,无非是六道菜,可一见这些食材,方才意识到宫里做东西耗费巨大,光是一道豆腐就要用十几种食材,打理起来能累死个人。
厨子见她意动,继续劝道:“素菜倒好说,可是这活鱼活虾活鸡,主子金尊玉贵的,哪里杀得了啊?”
徐幼宁瞥了一眼盆子里爬来爬去的活虾和缸里游来游去的活鱼,再看一眼墙角那只五花大绑的三黄鸡,顿时泄了气。
她哪里敢去杀鸡?
月芽适时道:“奴婢听说打理活鱼可难了,不是熟手根本做不了,若是不小心弄破了鱼胆,鱼苦得不得了,根本没法吃。”
“真的?”
厨子亦在旁附和:“是啊,殿下,平常厨房做菜,杀鸡杀鱼都是有专门做的,你叫奴婢去杀,奴婢都杀不好的。”
徐幼宁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们把这些活物打理好,其余的我自己来。”
“是。”
因着主子要亲自下厨,厨房这边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早早地就根据徐幼宁定的菜单将备菜的顺序和出菜的次序写好了,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有专人把控着次序。
徐幼宁先将猪rou切成片,抓粉放盐进行腌渍,这时候鱼杀好了,立马再腌渍,紧接着徐幼宁开始切菜,香肠、蒲菜、山药、黄瓜、鲜椒以及葱姜蒜全部切好。这功夫鸡杀好了,整只鸡和整根山参一块儿放到陶土瓮里炖煮。
做完这些事,徐幼宁的手臂已经麻了。
可这仅仅是个开头,重头戏都在后头呢!
不过,因着她忙于案前,厨子们悄悄地在后头帮了不少忙,比如,将徐幼宁切得太厚的猪rou片得均匀一些,又比如,悄悄地往鸡汤里放一些鲜物,调好味道。
备完这些菜,徐幼宁开始为制作披萨饼准备面团。
面食对没有下厨的人来说门槛很高,徐幼宁心情沉重,一回头见厨子们已经把面团打理好了。
她故作不察,将面团铺在铜板上,放上切好的香肠、山药、鲜椒,再撒上各种调料,最后放进灶里。
去年燕渟帮着她在厨房后头做了搭了一个烘烤的灶,这个灶十分特别,分成上下两层,下面烧火,食物放在上面那一层隔着石板烘烤,做出来的东西既不油腻又香脆可口。
打理好披萨饼,底下人便来厨房传话,说小少爷已经到了。
徐幼宁满身油腻,自然不能去相迎,便叫月芽过去先带珣儿玩着。
月芽正想见珣儿了,高高兴兴地便去门口迎了。
珣儿到了,徐幼宁得立即准备出菜了。
厨子们全都动手帮忙,腌鱼、宰鸡。徐幼宁不敢逞强,就站在灶前,由着厨子们把菜扔进锅里,她只负责翻炒。
饶是如此,汗水一身接一身的出,烧鲤鱼、煎猪rou、煮大虾,等到所有的菜都出锅,徐幼宁已经快累趴下了。
“上菜吧,让月芽带着珣儿先吃,别饿着珣儿,我回去沐浴妆扮一下。”
徐幼宁吩咐完,匆匆赶回寝宫,在厨房里烟熏火燎了一整日,头发丝儿和指甲缝儿里都是油污。
她仔仔细细地洗了头净了身,将自己备好的衣裳穿好。
昨日与珣儿见面她穿得是胡服,今日她特意选了南唐流行的样式,看起来柔美妩媚。
临出门,她灌了一大杯浓茶提神。
今天的午膳仍是摆在水榭。
还没走拢,徐幼宁便看到桌子旁边坐着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说说笑笑地正开心呢。小孩自然是珣儿,那两个大人除了月芽,还有谁呢?
她满怀好奇地走过去,走进水榭,那人正好抬头,与她的视线对上。
无波的脸庞,沉静的眼神。
“你怎么在这儿?”徐幼宁的脑子一下就炸了。
李深怎么会到她的府邸来?他凭什么来?
月芽见她反应如此剧烈,起身解释道:“秦侍卫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