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和哈哈笑道:“姐姐别怕,我给你撑腰,跟我说说,你在太子哥哥这儿受了什么委屈?我给你撑腰。”
“公主说笑了。”
徐幼宁刚说完,庄和便打断她:“说了别叫公主,多生分呀,叫我庄和就是。”
太子原是想好生劝庄和一回,但庄和看起来异常坚定,徐幼宁跟庄和随意寒暄了些别的,这才送她离开。
回过头,见太子一脸凝重,徐幼宁忍不住道:“殿下,公主的亲事定了吗?”
“还没有,不过,父皇已经答应了。”太子的眸光渐渐冷下来,“年底的时候,燕渟会与庄和完婚,过完年他们一同返回北梁。”
“啊?”徐幼宁大吃一惊。
过完年燕渟就要回北梁?
算算日子,差不多那时候,徐幼宁就要生了。
太子见她惊讶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庄敬跟燕渟才是一对?”
“不啊,”徐幼宁摇头,“庄敬殿下成了婚的,怎么会跟燕渟是一对呢。”
提到庄敬,太子的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等到燕渟跟庄和的婚事正式昭告天下,皇姐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状况。
“殿下,”徐幼宁难得见太子提起燕渟的事,小心地喊了一声。
太子抬眼。
“我瞧着庄敬殿下跟驸马关系不睦,当初她就是想嫁给燕渟吗?”
“嗯,”太子应了一声,微微一叹,“皇姐一直是想嫁给他的,只是母妃不应允,那会儿我也不太明白情爱之事,只是觉得燕渟并非良配,所以没有帮他。”
三年前的他,并不识得情爱滋味,做事只靠利弊的权衡,是以他坚定地站在母妃这边,阻止庄敬的肆意妄为。
“那会儿?”徐幼宁忍不住问,“那现在的你,会帮她得偿所愿吗?”
“未必。”太子道。
他不一定会帮庄敬,但应该不会阻止她。
毕竟,他尝过了动心的滋味,就不可能理直气壮地叫庄敬不动心。
太子担忧着庄敬,徐幼宁则琢磨着燕渟,两人便没怎么说话了。
……
从前徐幼宁是太子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妾,即便怀了孩子,也是随时可能被踢开的。
如今不同了,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良娣,名字记入了皇家玉牒,即便没有孩子,等到太子登基,凭着东宫良娣的位份晋为妃位是顺理成章的事。
何况她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
这一胎若是个儿子,徐幼宁一步登上贵妃之位也不是没可能的。
因此,徐幼宁这几日除了贺礼收到手软,还接到了各宫娘娘们邀她去喝茶小坐的帖子。
她不想得罪谁,于是一概婉拒,直到五日后皇后那边递了消息,要她去凤阳宫说话。
旁人她可以不理,皇后不敢不理。
于是,在华阳宫呆了五日之后,徐幼宁坐着步撵下山了。
皇后的凤阳宫位置并不当道,位于御香山行宫的边上。
住在这边,并不是底下人有意怠慢,而是这凤阳宫临着山谷的小溪,景致特别好。
徐幼宁还没到凤阳宫,便听着潺潺的溪水声。
说来奇怪,平常最怕吵闹,可哗哗流水的声音落入耳中,并不觉得吵闹,反而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宁静。
“徐良娣到了。”步撵刚一落下,便有宫人进去通传,很快有人将徐幼宁迎了进去。
昨日来传话的人,说是皇后娘娘要在凤阳宫设宴,徐幼宁一路走进来,宫里宫外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其他客人。
她疑惑着跟着宫女进了正殿,便见皇后端坐在凤座上。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徐幼宁朝着她恭敬行礼。
“免礼,坐下吧。”
皇后的语气还是如从前一般温和,只是气色大不如前,看着有些憔悴。
想是这几日都睡不着觉。
寒暄过后,徐幼宁道:“娘娘,今日不是有宴会吗?是我来得太早了吗?”
“不是你来得太早。”皇后意味深长道,“是本宫特意叫人跟你早说了半个时辰,好同你说几句体己话。”
徐幼宁有些胆战心惊。
之前在文山别院,她算是几度经历了生死。
太子说,皇后是所有这些事的幕后主使,她如此心狠手辣,偏生还能泰然自若地跟徐幼宁坐在这里说什么体己话。
“娘娘请讲。”
皇后一使眼色,殿内的宫人将殿门拉上,退了出去。
待殿内只剩下皇后与徐幼宁二人,皇后从凤座上起身,走到徐幼宁身边坐下,还没开口,先垂了泪。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徐幼宁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一沉。
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劝阻。
等着皇后哭得差不多了,方才问:“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皇后拿出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