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了,燕渟的药再灵,也不可能让徐老太太起死回生。
“怎么?”太子见王吉不说话,瞥了他一眼。如今他这个主子说话越发不管用了。
王吉忙道:“奴婢这就去办。”
说着,便匆匆出去传话了。
太子舒了口气。
徐幼宁哭,几乎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先前徐启平说漏嘴的时候,他都已经决定把徐老太太过世的消息告诉徐幼宁了,可看着她的眼泪,到底说不出口。
他轻轻扶额,去旁边的屋子用了午膳,吃过午膳,小憩了一会儿,正想去瞧瞧徐幼宁,王吉便来传话,说燕渟到了。
太子冷笑,文山别院这么偏僻,他倒是来得挺快。
“带他过来吧。”
王吉很快带了燕渟过来,燕渟走到门口,见这里是太子的书房,顿时有些不悦,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不是说幼宁要见我么?”
太子见他不肯进来,站起身走到门口。
燕渟见他如此,冷笑了一下:“怎么着,有事求我?”
见他这副傲慢的样子,太子眉梢一挑,到底没发作出来,“上回你说,你可以去跟幼宁谈谈徐老太太的事。”
“不错,上回我是这么说过。”听到太子这句话,燕渟心里就有了底,脸上的表情更加坦然,“不过,你拒绝了。现在我未必肯帮你这个忙。”
“叫你来,不是我的主意。今儿确实是想幼宁要见你,她想请你再配一次药。”
“给徐老太太?”燕渟轻蔑地看了太子一眼,“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李深,说一个谎言需要编造一百个谎言来圆谎,你自己想掉坑里,可别想着把我拉进去。你以为,那药是说配就配的?”
听着燕渟这冷冰冰的话,太子倒是笑了:“你放心,我今儿找你来,不是为了把你拉进坑里,是希望你把幼宁从坑里拉出来。”
“你没胆子告诉他?”
太子平静地对上燕渟的目光:“我没这胆子。”
他如此坦然的回答,令燕渟颇有些意外。
这是李深第一次在他跟前低头。
不过,燕渟并未有一丝动容,转过身,漫不经心地问:“幼宁在屋里?”
“嗯,应当还睡着。”太子说完,朝王吉道,“去瞧瞧姑娘起了没?”
“是。”王吉匆匆离开,很快从主殿过来,朝太子道,“姑娘起了,正在用燕窝。”
不等太子发话,燕渟便道:“得了,我自己去瞧瞧。”
徐幼宁那屋子他是去过的,自是轻车熟路。
月芽正伺候着徐幼宁喝燕窝,见燕渟进来,徐幼宁忙把月芽的手推开,惊喜道:“燕渟,你来了!”
燕渟见到徐幼宁,脸上亦是浮出欣慰的笑意。
“看你的样子,比起上次着实好多了。”
“还是多亏你配的药。”徐幼宁说罢,望着燕渟道,“燕渟,我知道,你为了救了,累了好久才配出药来,可是我祖母也病,求求你再配一次药,如果你肯救我祖母……往后……往后你要我做什么都使得的。”
“傻丫头,”燕渟看着徐幼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你把燕窝吃完,我再跟你说这件事。”
“你有什么难处吗?”徐幼宁着急的问。
燕渟却不言语,只是指了指月芽手中的燕窝。
徐幼宁无奈,因着着急,自己接过燕窝一饮而尽。
厨房给她熬的燕窝是很稠的,里头还填了牛ru、枸杞等补品。
她这一气儿喝下去,差一点噎着,还好月芽眼疾手快,替她拍背顺气。
徐幼宁拿着帕子擦嘴,“这下可以说了吗?”
燕渟朝她伸手:“你在屋里闷太久了,走,我带你去外头转转。”
不等徐幼宁说话,月芽便道:“梁王殿下,姑娘病才刚好,可不能出门受凉。”
燕渟有些无奈。
徐幼宁得病是因为肺部受到了细菌感染,可不是因为吹凉风。
不过,他对月芽说,月芽也不能明白,于是他道:“这会儿艳阳高照的,受不了凉,你取一件薄披风过来,再拿一把伞。”
这么热的天,应该担心的不是受凉,而是中暑。
“快去拿!”徐幼宁吩咐道。
月芽知道,为了老太太的事,姑娘什么都顾不上,只好依着吩咐去拿了披风和伞过来。
燕渟接了这两样东西,这才对徐幼宁道:“走吧。”
徐幼宁点头,站起身。
她在屋里憋屈了太久,咋一站起来,腿有些发软。
“没力气?”燕渟关切道。
“我没那么虚弱,”徐幼宁嘴硬地辩解一句,说罢,到底有些心虚,补了一句,“别走太远就是了。”
燕渟无奈,道:“让月芽扶着吧。”
“不要,”徐幼宁固执地往前走。
她不是逞强,只是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