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话,太子便把徐幼宁又扯了回来。
徐幼宁被他们俩拉扯得左右晃了一下,立马觉得有些晕乎。
“你们俩都松手,别碰我!”
燕渟先松了手, “幼宁,是我不好。”
徐幼宁在心底叹口气,找事的人分明不是燕渟,居然还是燕渟先来赔礼。
她是真的恼了,自己扶着桌子边站了下,方才觉得舒适。
“没事,只是今天过来的时候,马车有些颠,下来就一直晕晕乎乎的。”
太子本想关心一句,看她跟燕渟一问一答的,心里又窝起火来,愤愤坐回榻边。
“你坐下歇着,别站起来。”燕渟懒得再理会太子的心情,径直扶着徐幼宁坐下。
徐幼宁确实感觉不太舒服,顺从地坐下,再问:“真的会有刺客来吗?”
燕渟瞥了太子一眼,又望向徐幼宁。
“嗯,别怕,有李深在,刺客的目标就不是你。”刺客要杀徐幼宁,无非是杀了她坐实太子天煞孤星的命格,好把他拖下储君之位。
但现在太子独自来到文山别院,直接杀了太子万无一失。
徐幼宁心想说不可能,可一转念,上回他在京城大街上都被两拨人刺杀,想杀的人,可不是一般少。想到上回的事,徐幼宁偷偷朝燕渟看过去。
燕渟不会要在这里杀太子吧?
“走吧。”燕渟昂首朝着她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坐在榻边的太子突然出了声:“徐幼宁只能呆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我既然来了,她自然不会有事。”
徐幼宁见他话中带着火气,燕渟若是顶回去,两人又要拌嘴,忙补了一句:“燕渟,我知道你进出这里很顺利,可我大着肚子,哪里能躲得过锦衣卫的监视?你先前不也说我得在这里呆几天吗?”
“安心,我不是要带你去别的地方,只是要你换一间屋子,省得在这里帮李深当活靶子。”燕渟说着,朝李深抛去一个眼神,“你要是真的心疼孩子心疼幼宁,就不该拿她冒险。”
太子沉思了片刻,看向徐幼宁。
“也好,今晚,你去旁边的屋子住。”
他们两个人都商议定了,徐幼宁自然没有意见。
三个人当下就往旁边的屋子去。
旁边这一间是西厢的正房,最宽敞。推开门,发现这间屋子居然比旁边那一间打扫得更干净。
“幼宁,桌上包袱里有换的衣裳,也有些洗漱的东西,你瞧瞧吧。”
看来,他早就想好要让徐幼宁住在这间屋子。
徐幼宁惊奇地看着燕渟。
他真是无所不能啊。
还好,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太子进了屋子,将四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方才对徐幼宁道:“还算干净,换身衣裳睡下吧。”
说着,他拆了桌上的包袱,从里头捡出一套胭脂色的衫裙拿到徐幼宁跟前:“这套?”
徐幼宁自然点头。
到了这步田地,能换身干净衣裳睡觉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剔?
更何况,这衫子和裙子虽然不甚Jing美,料子确是极好的。
太子斜睨了燕渟一眼:“出去。”
徐幼宁听着他这口吻就不高兴了。人家燕渟帮了这么多忙,他这语气算什么?有本事他给徐幼宁弄一身衣裳过来啊。
“燕渟,谢谢你。”徐幼宁转过头道。
燕渟的目光与太子对视片刻,自是针锋相对,毫无退让,只在看向徐幼宁的时候,变得柔软和缓。
“累了就先躺会儿,待会儿我再跟你说别的事。”
徐幼宁点头应下。
待燕渟关上门,徐幼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太子捏住了下巴。
“你做什么?”徐幼宁蹙眉,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怎么觉得你言语之间都在向着他呀。”
“人家帮了那么多忙,你不感激就算了,干嘛用那种语气说话,殿下,我知道你一向高高在上,可燕渟不是你的属下,更不是你的下人。”
太子冷笑:“你心里清楚就好。徐幼宁,他既不是我的属下,也不是我的下人,有人要杀我,他这么好心过来帮忙?”
“他……他是为了帮我。”徐幼宁小声道。
人家燕渟也没说是来保护他的呀,真是自作多情。
太子恨恨道:“那他是你什么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这边帮你?连命都不要?”
这个问题徐幼宁也很好奇。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你觉得我笨也好,傻也罢,但我就是觉得燕渟不会害我。”
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关心刺客的事:“今晚,是不是真的有人要来刺杀你?你的手伤还没痊愈,能打得过吗?”
太子的面色稍稍和缓。
“应当会来吧。我身在文山别院,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