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尽说瞎话!”说罢,她方站直身子,朝一旁装死的几人道:“花叙刘茉,回房。”
说罢,大步离开。
花叙刘茉暗暗擦了把汗,赶紧跟上去,花叙没听到先前王爷王妃说的话,对于王妃这么大胆的举动和突然的火气很是不解,但刘茉听了前因,她是明白的,她不得不感叹,她们的王妃啊,真非寻常姑娘。
四七于溯这才敢抬头看陆衡。
陆衡的容色向来苍白,这会儿却是带了些薄粉,神色极其不自然,怔怔看着窈窈离开的方向,直到再看不到窈窈的身影了,方唤了四七于溯上前。
他的声音极淡,未有半分怒气,只是因身体的缘故,听着很是虚弱:“回房。”
见陆衡嘴唇肿破,还渗着血,于溯暗道:王妃也是挺狠的。
四七取了干净的帕子递于陆衡。
陆衡伸指碰了碰唇,并未接帕子,只看着指尖带着血点,道:“不必,回通幽院。”
待离了好远,刘茉方听到窈窈喃喃气道:“本来就跟个哑巴似的,现在好了,不仅哑巴了,还装死,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装的,要不好意思也是我不好意思啊,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他现在怎么装!矫情就得治,跟我说忘了,我看他现在怎么忘,哼,咬死他……”
王妃的声音很小,喃喃说个不停,四下满是烟火爆竹之声,刘茉知道,除了她能听到,花叙和后头跟着的侍女都是听不到王妃这话的,虽有几个词她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王妃生气了。
骂的差不多了,刘茉又听王妃突然换了语气,似是颇有些崩溃。
“这下完了,四七于溯花叙刘妈妈看到也就罢了,还有那么多人也看到了,啊啊啊,这下整个王府都要知道了,那姑婆肯定也会知道,姑婆一知道,皇祖母定是也会知道,我这女流氓的身份是跑不掉了。”
“啊啊啊——”
“一时冲动,起码该让那些旁的人退下的,我这什么脑子啊!”
“嘤嘤嘤——”
“陆衡这下怎么看我?我现在在陆衡心里是就是个超级女流氓了吧?”
刘茉听了一路,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由暗道:王爷王妃还真是天生的一对,让人看着欢喜。
*
明华刚回王府便听到了窈窈今晚摁住陆衡亲的事。她心中一喜,窈窈确实没叫她失望,衡儿冷沉,就该有个活泼些的王妃,她忙追问道:“那现在呢?”
出雨憨憨回道:“王爷回通幽院了,王妃回听雪院了。”
明华失望蹙眉,都这样了,竟还没和好,衡儿就没叫窈窈回通幽院?也没哄哄窈窈?这两人怎么别扭成这样,不,是衡儿怎么别扭成这样。
女孩子总要被哄哄,他倒好,以为窈窈打算为由,不哄不闻不问,放在一旁,还惹窈窈生气,一个姑娘家在那么多人面前这般做,是要极大的勇气的。
换作一般人家,女子这般是会被耻笑挨训的,但她自不会去怪窈窈,反而是越发喜欢窈窈了。
这样的姑娘,好得很,不好的是衡儿,想的太多。
明华换了衣裙,正准备去听雪院看看窈窈,却未料刘茉来了明心院。
刘茉行了礼,捧了一对玉如意来,这是窈窈送给明华的年节礼物。
明华屏退众人,命刘茉坐下了,细问今日的情况。
知道明华大抵都知道了,刘茉便将窈窈后头生气之言与明华简单说了些。
明华听罢长叹,道:“确是衡儿的不对,苦了窈窈,碰上这么个不问冷暖,只知装哑巴的夫君。”
刘茉笑笑,谁说不是呢,纵是有因由,也难叫人不生气,更何况,王妃还不知道王爷心中所想。
沉默良久,明华担心道:“窈窈现在如何?”
刘茉颇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她道:“王妃知道殿下回来了,定已知道今夜之事,不好意思来见殿下,故而命属下送了年节礼物过来,谎称自己着了凉,已经歇下了。”
听罢,明华不禁笑了笑,道:“就看衡儿能忍到何时。”
刘茉笑,道:“王爷夜夜都去听雪院,只是王妃不知道罢了。”
明华惊讶看她,这,她也不知道。但,偷偷去算什么事,明着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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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虽已深,但尚能听到些爆竹烟火之声,往年窈窈除夕这夜都是不睡的,未曾想,今夜却是困得厉害,明明被陆衡气的要命,却禁不住眼皮子打架,吩咐完刘茉,便早早歇下。
花叙得了刘茉的吩咐,出了听雪院,同其她小丫鬟一并守岁,见到并着月色烟火而来陆衡,刘茉微一躬身退下。
借着外头映进房的光,陆衡将房内点的宁心安神香阖上,还是较之前那般,待身上的寒气退干净了,方往床榻那处去。
挽起帐幔,便见窈窈躺在了被衾之上,寝衣微敞,青丝散落,丹唇微启,他能听到她平缓的浅息。
陆衡微微蹙眉,这样真要着凉的,他轻轻将窈窈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