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她又将这难题交给了勺儿,勺儿挖空心思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风干和烤干上。
龙口本地多山,多水,风干的rou食虽然能保存一定时间,但也不会太长久便会变味;烤货则不同,不仅是保留原风味,还能烘出异香,外面那层碳化的皮rou还能锁死水份,使它的保质期更长久。因此,勺儿便在灶间外面的空地,靠石头仓库的一小片地方,建了一个人高的大型烤窑。
整条的鱼进去,整片的rou进去,不同程度的烤制,出来不一样的成品。或者是纯粹的rou干,全烘得如同干柴一般,即可直接吃,也可放入水中做rou汤,还可用作蒸食;继续再烤下去,将水份挥发,干香酥脆,然后打成松塞入竹筒里面密封。
rou干和rou松,蛋白质的集合体。
自然,烤制的时候还会有许多的动物油脂流下来,在窑底淌了一层。
顾皎本觉得这玩意不太有用,不想勺儿却将它们当成宝贝一般。给顾皎做擀面的时候,略放一点点化在清汤中,异香扑鼻。
行吧,那就又全部灌入竹筒里面,便宜那些大兵头吃口油水了。
此般行事,日日窑子里的火不停,两三个仆妇杀鸡鸭杀鱼,能烤出好几十斤来。慢慢积攒,既然将石仓库一层的一小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顾皎危机感深重,眼见仓库要堆满了,让许星每日悄悄儿地取一些出去,积好一车,送山上去给宽爷。
许星对她这种老鼠攒粮的行为很不满,“你在怕甚?到处挖洞存粮?当真有祸事来了,我带你跑去找恒哥就是了。”
顾皎难得斥责他一句,“莽夫,先生给延之选了龙口,那是能随时丢了的?日后,这里便是延之的家,是咱们一众人的发家之地,轻易不可抛弃。你一走了之倒是容易了,那些庄户呢?民夫呢?他们可是无路可走了。危难时候抛弃他们,说哪儿去仿佛都理所当然;可若是咱们能带着他们一起,或者给他们一口吃的活命,他们能记咱们一辈子,再教下面儿孙两三辈人。一个家族,得了人心,百年的基业才能打得下来。”
“延之在前面拼命,咱们不能给他拖后腿。不仅不拖,还要还他一个繁荣昌盛。”她看着他道,“不然,你以为宽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是为甚?”
许星抓了抓头,“他娘的,你说话怎地跟我家老叔一般?听得人浑身打哆嗦。”
顾皎也不图别人理解,自己干得热火朝天。
不过,辜大吃够了四面流浪和饿肚子的苦头,对她的决策从来没有一个不字。他经常背着百十斤的重物往返在平地和山间,看着山里日渐起来的小木楼,被开出来大片大片的土豆地,花钱请了山民和猎户来帮忙,那些土豆长得比山下的红薯还要好。
辜大觉得,自己没跟错人。
只她这边按部就班,王家人却再按捺不住了。
眼见得世子走了好几天,算起来应该是要抵达郡城了。顾青山去送粮,在郡城停留几天,再回来,也不过大半月的时间。要还搞不定顾皎,等他回来,就更没戏唱了。
“夫人!”
顾皎进家门的时候,被柴文茂堵了个正着,后面还跟着王老爷。
都登门踏户了啊。
她看一眼许星,许星立刻上去挡住她。
长庚则恭恭敬敬道,“柴大人来做客,怎不打发小子来通传?真是怠慢了。”
柴文茂摆手,“没有的事。只夫人事忙,想是忘记了。不过不打紧,我亲自带人来,和夫人唠叨唠叨,也算是尽了我督商的职责。”
用世子压人呢。
“甚事?”顾皎站在许星身后问。
“不如,进去说?”柴文茂提议。
王家父子两个也殷勤道,“夫人,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
顾皎想了想,对长庚道,“去请周大人来吧。’
“不必。”柴文茂道,“些许小事,无须他来。且他只管着本地治安,着实和商行无关。”
“柴大人也说了,他管着本地治安呢。关口那处,有私自夹带的,硬闯关口的,都归他管束。”
柴文茂无奈,只得同意了。
因此,一行六七人,入了小庄前院的正房。此处用作书房和办公,到处都堆着文书、堪舆图和资料,有些杂乱。
顾皎让丫头清出位置来,烧水泡茶,上了许多点心和各样rou干。
周志坚来,被柴文茂强行拉着,一起坐了主座。
大约是不惯和女子议事,都不太看顾皎。
顾皎捧着茶杯,好声好气地冲木着脸的周志坚道,“周大人,柴大人带了王家伯伯和哥哥来,说有要紧事谈。现爹和哥哥都去送粮去了,将军也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你和将军是兄弟,又管着本地,只好请你来——”
周志坚瞥了她一眼,夫人的演戏越来越Jing进了。他硬邦邦道,“甚事?”
柴文茂看一眼王老爷,道,“王兄,说罢。”
王老爷冲顾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