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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已经在庄口上等着了,顾琼哈欠连天的牵着马抱怨,“就非得使我的马?”
“夫人要的马,少爷说帮忙买,到现在还没买到呀。”长庚提醒一声。
“不好买。”顾琼摇头,“也不知怎回事,原先说好的那些马贩子,通说没好马了。”
顾皎走过去,用力拍拍顾琼的腰,“怎么站不直的样子?”
顾琼吐槽,“这庄子也太窄小了吧?我这个舅爷要留宿,居然也只好和长庚挤一个屋子,睡硬板床。我的腰啊,酸痛得要死。皎皎,你既新收了许多钱,赶紧把庄子扩一扩。”
“这倒是哈。”她扬了扬下巴,“长庚,记下来。”
长庚答了一声,牵着马过去,“夫人,今日还是走大路?”
“自然。”顾皎撑着柳丫儿的手,“柳丫儿,扶我上去。咱们从大路走一个来回,算是训练。去河堤那边的时候,只好坐驴车了。”
“我去驾驴车。”柳丫儿积极得很。
顾皎缓缓驭着大黑马在庄口徘徊,等得一刻钟,柳丫儿驾着驴车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骑马的朱襄。
朱襄依然一身红衣,笑yinyin地,Jing神十足,完全没有游猎后辛苦的模样。
“小嫂子。”她招呼,“骑马呢?不如一道?”
“好啊。”顾皎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让马掉头去外面,“不过,我只能慢慢走一段路。”
“无事,我且来教你。”
朱襄当真便教她如何使力,如何夹紧大腿,又如何挥鞭。
两人并排行走,亲亲热热地说话,也是大路上的一道风景线,吸引了许多来往庄户的目光。
走得不多远,便见七八个穿着青布衣裳的人列队而来,当头的一人特别高壮,手执铁棍。
顾皎心中一喜,辜大居然回来了。
辜大见了顾皎,立刻止步,冲她和朱襄行礼。行礼完毕后,他靠着路边站,冲顾皎竖起大拇指。
顾皎便知,宽爷等人已经安置好,一切妥帖。她冲他点点头,道,“辜大,赶紧带你的人从旁边走,别挡我的路啊,惊马了怎么办?”
辜大应了一声,下一个号令,身后那些人果然快手快脚地下了路坎,从水渠往田野里去了。
朱襄大摇其头,“你这胆儿,耗子一般。只你别惊,马怎会惊?”
长庚在一旁安慰着,“夫人别怕,我看着呢。”
顾琼早晃荡得不耐烦了,吐槽道,“这是骑马吗?小爷走路都比你们快,真是无聊。”
说完,他也跟着跑向田野,“不和你们混了,我且去找志坚哥耍。”
顾皎注意力全在马身上,哪儿有功夫和顾琼斗嘴?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冲朱襄勉强笑一下,“骑马真是,也太难了。”
朱襄的身体自在地随着马儿迈步起伏,她眯眼看着逐渐消失在晨光和黄色稻田中的辜大一行,“那边是你的巡逻队呢?看着倒是很有样子。”
“全赖志坚帮忙。他日日盯着他们练习,大半年才有这个样子。”
“听说这一大片的稻米,也全是你的?”
顾皎点头,“对。”
朱襄便侧头看她,见她满面通红,娇喘吁吁,十分想不通,“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地不去城里呆着,天天和这一亩几分地过不去?既不会骑马,身体也弱,好好坐车便行,何苦折腾自己?”
顾皎答得出来,但没必要对她回答,只好虚弱地笑笑。
朱襄以为她力竭,也不再多废话,打着马往前走。
走得一刻钟,大平路便到了尽头,向东是官道,往南是龙江。
柳丫儿立刻将驴车停住,跑到马边上去抓马绳,扶着顾皎下来。
顾皎当真是一点力气也没了,后背上的衣衫被汗shi透,连带得头发也chao得很。她半瘫似地靠在驴车上,有些绝望地对着看笑话的朱襄道,“也不知甚时候能像你这般自在骑马。”
朱襄听了,便弃了马,也上了驴车。她见她实在太惨了,又摇头,到底伸手帮她松着腰腹间紧绷的肌rou。
“得赶紧松一松,不然回去准难过。”
顾皎哪儿敢让郡主伺候自己,忙避开,“已经习惯了。我再逛会儿,回去泡澡就好。你们出去玩着几天,我都这般做的。”
朱襄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表面娇弱的庶族女,志气倒是不弱的。她心中,难免起了一点佩服的意思。她转口问道,“这会子要去哪儿?”
顾皎不知朱襄的纠结,指指龙江的方向,“去看一下河堤和我家的鱼塘,鱼苗下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长得如何了。延之说战场上rou食难得,让我想办法多弄些rou干备着。鸡鸭和豚倒是在大庄上养了许多,只长得慢,怕不够上十万人吃多,只好在鱼上头下功夫。”
这一聊,当真打开了话匣子。
鲢鱼长得极快,新鲜鱼rou好也吃,然最难运输;晒成鱼干,却又腥味过重。此间人吃惯了米饭,面食只偶尔调剂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