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抢先打断,“不用回答了,就当给我这个老人家还留一点点幻想吧。”
金圣西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严正摆了摆手:“算了,你快点过去吧,你不用想办法敷衍我,我真不需要这些。”
刚才那个问题,真是蠢透了,这年多年的修为都跑哪去了呢?
“我不知道。”金圣西忽然开了口。她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我不能骗你说会,可是也不敢讲一定不会。”她的脸上有种茫然的神色,“没有发生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她太认真了。
严正在金圣西的身上,总看到一种傻乎乎的认真劲。就好像那一晚,她就是傻乎乎忍着,用意志对抗药物,连一丝声音都不愿让他听到。
“可是我希望你得到幸福。”她说。其实她不止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特别清脆,每一个字都能打动他的心。
金圣西今天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毛衣,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脸越发的白。她的眼睛很大,瞳仁很黑,这样带着一点水汽的样子,像一汪寒潭,能将人溺死。
严正别过脸,不敢再看她。
或许是真的老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感动得想流泪。
“快点告诉尤之瑜吧。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你要对他有信心。”
尤之瑜一定可以给她幸福的。
***
吃完饭回到酒店,金圣西洗完澡躺到床上,给尤之瑜打了个电话。
金圣西是带着一种“非死不可”的心理准备给尤之瑜打那通电话的。
“尤之瑜,我……好像怀孕了。”
尤之瑜在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问:“是刚刚发现的吗?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刚……是昨天……昨天早上就知道了。”房间里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软软的,可怜兮兮的,“我没敢告诉你,我怕你……怕你……”
“怕我什么?”尤之瑜的声音其实没怎么变,可是金圣西却还是听出一点责备的意味,这让她一瞬间想到很早之前那些时光,心里莫名发寒。
“那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了吗?”
这件事金圣西理亏,她不敢再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个字,只能软软地叫他的名字。
“尤之瑜。”
尤之瑜在那边沉默,一点声音都没有,金圣西有点害怕,又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已经带着一点哭腔。
这个小家伙,肯定是小女孩,要不然她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就想流泪。
“圣西。”尤之瑜终于开了口,“你真的那么想演这部戏?”
金圣西忙不迭点头,想到他看不到,又拼命地“嗯”。
“那好吧。”尤之瑜轻叹一口气,“我会安排。”
他没说会安排什么,怎么安排,金圣西也没敢问。可是等到挂了电话,她忽然觉得委屈得不行。
到底搞什么,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她不就是瞒了一天吗?她都已经知道错了,也主动招了,尤之瑜凭什么还这么拽?
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
金圣西缩在被子里,小声地啜泣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脸上痒痒的,还有一种热乎乎的气息喷到上面,她心中一惊,一下子醒了。
房间里只留了门后的廊灯,金圣西一睁开眼,只看到有个人影堵在自己眼前,刚想大叫,嘴唇就被堵住了。
只这几秒功夫,她已经镇定下来。
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
最后尤之瑜松开她时,金圣西才想起,她好像还在生气呢。可是刚才,反应过来是他到了时,她心中那点委屈就飞得一点点影都没了。
金圣西把尤之瑜拉上床,和衣躺到她身边,她就很自然地缩到他怀里。
“几点了?怎么现在过来了?”她仰着脸看着他,嘴角不自觉上扬。那种安心的感觉,是尤之瑜才能给的。
“我能不过来吗?”尤之瑜亲了亲她的眼睛,一半心疼一半好笑,“怎么这样就哭了?以前不是这么爱哭的?”
金圣西被羞着了,钻进他怀里,好半天才想到理由:“又不是我想哭,是小宝宝想哭。这么爱哭,肯定是女孩子。”
尤之瑜被她逗笑了,将她的头从自己怀里拽出来。
金圣西的头发沾了一脸,本来就小的脸被遮得更小了几分,显得眼睛越发的大,还有点肿。
可是看着他的眼里却满满都是笑意。
尤之瑜看着她,一直看,用手帮她将头发拢到耳后,还是只一味看着她。
金圣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一直看着我?你生气了,对吧?”
“没有。”尤之瑜答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