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车轮滚滚往城里去。到了城门口,一行人静静地等待城门开。
却说秦家,秦贺永歇在柳姨娘处,柳姨娘是下属新近送他的扬州瘦马,一手琵琶弹得引人入胜,手指灵活的女子,趣味不可言说。半夜之间,秦贺永被伺候得浑身舒畅,搂着一身玉雪肌肤的小美人睡下,只等着明日一早听得好消息。
秦姝却是辗转难眠,她恨不能自己在那客栈现场,看一眼秦婉的惨相,才能出那胸中的一口恶气。如果要得到最新的消息,恐怕也要等到明日接近中午吧?
天将将露出鱼肚白,大门就被人扣响,外院小厮进入内院门口,敲了门,婆子开了门,小厮说:“禀告老爷出大事了!”
也没说什么事,婆子听说是大事,立刻匆匆进来,到了柳姨娘的院子,跟柳姨娘的贴身丫鬟说:“姑娘去禀报老爷,外头来报说是出大事了。”
“也不问问清楚出什么大事了?老爷昨夜半夜才睡下,今日又是休沐,定然不想早些起身。万一要是阿猫阿狗的事情也当成是大事来报老爷,岂不是惹得老爷不快?”
白氏刚刚被送入自家院子,正在泪眼婆娑,那个腌臜货,下手又重,将她身上弄得青紫一片,身上那点子疼痛也就罢了,她本就有意要让秦婉出丑,所以让周婆子故意挑了那客栈的中间位子,昨夜的事情已经被多少人看了去?以后她在京城贵妇圈还有何面目见人?想到这里真是生不如死!
外头贴身丫鬟进来报:“柳姨娘处的春烟说,须得问清楚是什么大事,才好去禀报。”
白氏眼睛已经哭得跟核桃一样红肿,听见这话肝火上升,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茶杯茶盏碎了一地:“跟她说去,太太只剩下一口气了,立时就要死了!”
这话一出那丫鬟惨白着脸刚要退了出去,周婆子跟那丫鬟说:“慢着,待我去!”
周婆子转身对白氏说:“太太,您先定定心,奴过去!”
白氏只能坐在那里撑着自己的头:“去吧!”
周婆子带了两个婆子快步往外穿过园子往柳姨娘处去,春烟见到周婆子立刻笑脸相迎叫一声:“周妈妈,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周婆子寒着脸,在白氏处受的气,刚好有了出处,对着春烟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刮子,对着身后的两个婆子说:“锁进柴房,等待发卖!”
春烟还待要说什么,已经被两个婆子捂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周婆子走到房门前一声:“老爷,太太回来了!”
这一声“太太回来了!”把想要骂两声外头人不懂事的秦贺永蹭地坐起来,后头柳姨娘如水蛇一样的身子缠上来:“老爷……”
如果事情成功了,白氏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秦贺永掰开了柳姨娘细腻柔滑的小手,下了拔步床趿拉着鞋,甚至不用柳姨娘伺候就穿上衣衫出来,见到外头站着的周婆子问:“怎么回事?”
周婆子低头轻声:“老爷,您回院里看。奴不能说!”
听见这话,秦贺永心知不好,快步往前走到主院,进门去,见白氏双眼哭得犹如核桃一般,见了他又出声,委屈到了极点:“老爷!”
“出了什么事?”秦贺永问。
白氏已经泣不成声,只有周婆子还能将事情细细讲来,只说道自己和白氏安排妥帖,只等那任广康寻秦婉而去,再醒来却是秦婉惊叫,把满客栈的香客都惊到了。
秦贺永惊地站在那里:“被人全都看见了?”
“是!”
秦贺永伸手指着白氏,手颤抖着说:“你……你……怎么还回来?”
正哭得稀里糊涂的白氏抬头,震惊地看着秦贺永,秦贺永坐在敲着桌子,刚刚是他潜意识里脱口而出,现在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秦姝,院门早早打开,听到动静就得了丫鬟的禀报,快步过来,到了门口叫了一声:“爹爹,娘亲!”
进来见白氏不停在哭,秦贺永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知道事情不好问:“怎么了?没有成功吗?”
“你且回屋去吧!”秦贺永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污了未出阁女儿的耳呢?
“爹爹何必瞒女儿,女儿以后是要入那地方去的,什么事情不该知道?”秦姝说道。
“你问周妈妈去!”秦贺永叹气。
周婆子拉着秦姝进了屏风之内,跟她细细说了昨晚的经过,秦姝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她怎么这么毒?”
她却没有想过,这一切本就是她父母给秦婉设计的,眼泪落下,却又想了又想,走到外头跪在白氏面前:“娘亲!”
白氏见她跪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姝儿,我的姝儿!为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秦姝仰头:“娘亲,若是为了女儿和弟弟们,娘亲能不能?”
“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rou,只要你们好,娘做什么都愿意。”白氏对秦姝说道。
“娘,您……您……”秦姝大哭出来,“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