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大高兴。
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绪,杨错忽然抬眸,道,
“阿乐,下去吧,此处无事了。”
赵常乐愣了愣,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目光亦落在自己身上,似是温和,似是安抚。
赵常乐心头倏然一跳,飞快别开眼去,退出了书房。
“诶师兄,我话还没问完呢!”胥白尹皱起了眉。
杨错将目光从赵常乐身上收回,“从前没见你对一个奴仆感兴趣,今日怎么了?”
胥白尹轻哼一声,“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她叫什么,阿乐?模样名字跟……都很像呢。”
“那又如何?”
杨错脸上笑意立刻收敛,冷清清一双眼对上了胥白尹,“我身边用什么人,还要向你报备?”
“你!”
胥白尹恼了,师兄就是这样子,不管谁提起中山公主来,他立刻就变得冷冰冰的,那人简直成了他的逆鳞,不仅不能动,连提一句都不成。
凭什么!
“师兄,你身边谁伺候着,跟我是没关系,可这个名叫阿乐的女婢能一样么?”
“白尹!”
杨错手中竹简啪地一合,身上温和气质收敛,整个人显出一股冷厉来。
他浅色眼眸望过来,竟带了莫名压迫,
“你今日累了,风尘仆仆,歇息去吧。”
胥白尹毫不示弱,一拍案桌,
“我不累,不休息!我今天非要跟你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可!”
胥白尹这一拍案桌,声音颇响亮,赵常乐在廊下,被惊得往书房一看,就见飞白悄悄从书房退出来了。
书房隐约有争吵声,飞白对她嘘了一声,指了指院子里,让她离书房远点。
赵常乐跟飞白走到院子里,确保听不见他们吵架。
其实她还挺想听他们在吵什么的。
赵常乐问飞白,“小胥夫子不是祭酒的……未婚妻么?怎么一见面就吵架了。”
飞白作势要捂她嘴,赵常乐连忙避开他的手。
飞白警告道,“这是哪里的闲话,就敢乱说。”
他解释,“什么未婚妻,都是闲扯出来的。祭酒不跟女人亲近,这么些年也就跟小胥夫子能说上几句话,一来二往,别人看着亲密。祭酒也不成亲,小胥夫子也不成亲,旁人以为他俩是一对呢。什么未婚妻的,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被祭酒听见了,要发脾气的。”
赵常乐忙点头,“我知道了。”
原来不是未婚妻啊……
☆、第?22?章
#22
赵常乐在院子里跟飞白站了一会儿,忽然见书房竹帘一动,杨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脸色沉沉,明显是生气模样,径直就出了月门洞。
飞白连忙跟上。
胥白尹跟在杨错身后大喊,“师兄,你做什么去!你站住!”
听语气也是怒气冲冲。
苎麻白衣越走越远,很快就隐没在了夜色中。
胥白尹追到门外,追不上,愤愤地踢了一脚廊柱。
中山公主中山公主,这个名字简直就是魔障!
胥白尹实在不懂,为什么情之一字会深到如此地步,竟然到了触之即畏的地步。
仿佛伤痕已然刻骨,烂在了骨头里,皮rou看起来是好的,可轻碰一下,便是锥心之痛。
这样的情感,胥白尹无法理解。
她多洒脱,喜欢师兄,可并不为他伤神。天下这样大,山水那样多,她有许多地方想要去看,偶尔抽空想一想他,心中带着酸,却也喜悦。
胥白尹幽幽叹了口气,斜靠在廊柱上半晌不语,忽然她眉梢动了动,侧眼往院中看去,见角落里静站着名叫阿乐的女婢。
她站的那一处偏僻,廊下羊角灯照不进去,遥遥看着,只见眉眼遥遥映着灯光,凤眼熠熠生辉,胥白尹一句“中山公主”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见鬼,自己怎么总觉得这女奴同中山公主是同一个人?
其实她们二人除了眉眼,脸庞是迥然不同的——
中山公主的相貌更娇憨一些,脸庞有些婴儿肥,显出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但这女奴则成熟许多,下巴纤薄,眼神冷锐,整个人好似一件被摔碎的瓷器,有种玉碎之后的锐利。
胥子在赵王宫里教过一段时间的书,胥白尹被点名做中山公主的伴读。
只是她自有清高骨气,纵然是伴读,也不想讨好那位公主,反而不喜欢她。
那位公主,也就是出身好一些,从小被人千宠万宠的,一点不知愁,整天只想着玩。
胥白尹才不喜欢那种不学无术的人呢。
不过她整日笑yinyin的,热情的很,也不怎么摆公主架子,像个小太阳,倒真应了她闺名的“常乐”二字。
听说中山公主打小就爱笑,还是吃nai的婴儿时,除了饿了渴了这类生理需求,其他时间一点都不哭,旁人一逗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