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都没这样标准的礼数。
丹河竟有些不好意思,“谢什么谢,好好干活吧!”
赵常乐扫了一天地,把小花园扫的干干净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直到太阳落下,一天的活计才算结束了。
她累到不行,只觉得双腿在抖,双手也在抖。
丹河过来找她,没想到赵常乐只不过扫了一天的地,竟然会这么累。
但毕竟她下午时干活态度好,丹河也不是刻薄之人,便也没骂她“娇滴滴”,反而难得对她显出一点好意来。
丹河替赵常乐拿住扫帚,“走吧,回去吃饭了。”
赵常乐拖着脚步跟着丹河,走到院子门口,忽然闻到一股臭味。
她下意识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莫非她干了一天活,身上都是汗,所以这么臭?
也不知方便洗澡吗?
赵常乐正这么想,忽听走在前面的丹河捏住鼻子斥骂,
“黑齿,你拉着泔水就快点走,不然熏死人了!”
赵常乐抬头,看到一个拉着泔水车的奴仆。
他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衣服很脏,看不出本来颜色,上面都是污垢;整个人乱蓬蓬的,被丹河骂了,他却并不生气,只是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到发黑的牙齿。
黑齿是负责倒夜香与泔水的奴仆。
赵常乐到底好洁,不免带了几分嫌恶,皱眉捂住口鼻。
丹河受不了臭味,三两步就跑开了,“阿乐,快跟上!”
赵常乐倒是想跑,奈何她实在是累,双腿就是抬不起来,只好慢慢走。
可“阿乐”这两个字似乎是有魔力,方才看着还傻呆呆的黑齿,听到赵常乐的名字后,忽然抬眼盯着赵常乐。
赵常乐被他盯的心里一惊,竟下意识觉得害怕,想要后退。
她重生才几天,可却经历了数次濒死体验,对他人的恶意如今特别敏感。
黑齿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盯着她,但很快却挪开了,然后对赵常乐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容。
赵常乐几乎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
丹河又喊了一声,“阿乐你快点!”
赵常乐无暇多想,拖着脚步连忙追上了丹河。
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仿佛那个黑齿是什么大人物似的,自己像是兔子,而黑齿像是猎鹰,一直盯着她。
赵常乐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怕是惊弓之鸟了。
终于回到了房间,赵常乐二话不说就倒在了床上。
丹河端了晚饭回来,赵常乐饿的不行,可却连伸手拿碗的力气都没有。
“你先躺一会,休息一下再吃。”
丹河没想到赵常乐竟这么不经累,简直像是从前根本没干过活一样娇贵。
不过下午她干活的态度就很好,所以丹河目前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赵常乐也不客气,躺在炕上,忍受着浑身的酸疼。
丹河坐在炕沿,一边吃饭,一边瞧了赵常乐一眼。
“诶,你之前是哪个府里的?干嘛的?”
赵常乐不娇气之后,丹河其实也并非脾气大之人,此时好奇心起,就问赵常乐。
赵常乐浑身上下,大概只有嘴巴动起来不费劲了。
她答,“我是长阳君府的舞姬,昨夜在宴席上得罪了杨——”
赵常乐咽下到嘴边的“杨错”的名字,改口道,
“得罪了上大夫,所以长阳君送我过来赔罪。幸得上大夫宽宏,不追究我的过错,让我在府里干活。”
赵常乐面不改色的拍杨错马屁。
丹河“哦”了一声,“长阳君的舞姬啊,那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这么金贵,跟个大小姐似的。”
赵常乐躺着,身体不想动弹,可脑子却闲不下来。
夜幕四合,就容易升起孤独的感觉。
她重生第一天,就忍不住多次想次从前的生活。
她想父王,想往日这个时候她会和父王一起吃饭。吃完饭,天就彻底黑了,走出宫殿的时候,重重屋檐下都悬着宫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灿烂。
那时候,她从来不懂难过,或者孤独是什么感觉。
赵常乐闭上眼,强行压下自己的情绪。
还没有报仇,她可不能被打倒。
杨错,杨错。
默念着杨错的名字,报仇的意念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她开口,“丹河姐姐在杨府做女裨有多久了?”
丹河答道,“三年了。”
“三年?那真是久。为什么会在杨府做下人呢?”
赵常乐不动声色的套话。
这话却好似勾起了丹河不好的回忆,她叹了一口气,“还能为什么?家里活不下去了呗。”
“三年前内乱,我父亲被国君——哦不,是以前的国君,姓赵的那个——征召去打仗,结果战死了,家里没法子,活不下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