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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镜催促道:“大人身强力壮,不会有事,且这里小厮多,即便出事了也有人照应,丫头不用担心。”
当章无虞转身去倒水的时候,戚书望给了戚镜一个眼刀,后者一愣。
“那你先休息?我交代新菊多看着你点,外头可有轿送你回去?”
“本官歇一会,只怕晕眩难好,听说这是急症的前兆,听闻有百姓就是晕眩后无端去了。”末了,戚书望背过身去,干咳两声,“无虞,不用担心,你且快走。”
戚镜眉头一跳,但很识趣。
“既然大人身体不舒服,丫头你也不能安心看戏,下次再说。”
章无虞想想也是,看向戚书望,后者都开始在捂头干咳。
“镜哥,今日就算了。”又对戚书望道:“我去叫马车,你先歇息。”
章无虞一出们,戚书望直起腰板,清清冷冷的一甩袖,Jing神气十足的跟着出门去。
坐上马车,戚书望打量看着窗外风景发呆的章无虞。
“喜欢看戏?”
章无虞对看戏倒没有那么热衷,只不过年少时经常跟在戚镜身后去听戏,戏楼里有他的雅座,每次去必有专门的小厮伺候他。
他每次看戏时神态慵懒,手指扇柄轻轻跟着节奏晃着,听到喜欢的桥段时嘴角就会噙着笑,那眼神叫一风流倜傥俊朗无双。
章无虞离开家乡后还是第一次能再和戚镜一起听曲,心中自然是想的,不过也想费口舌解释那么多,就草草点头。
“当然喜欢听,可你在酒楼内一副虚脱的样子,我也不好视而不见。”
“嗯。”
戚书望抿唇应了声,也听不出心情如何,面对着车壁而坐,勾起无声的笑。
马车一停,章无虞下车,发现这不是戚府,而是戏台。
宜阳城的县令居然亲自到戏台来,管理戏班子的班主一听跑堂来报,连盘了十几年的核桃掉了都不知,赶紧让人去准备雅间,好好伺候。
戏班上下紧张得很,生怕普通的过道太拥挤冲撞了县令,两名小厮在前方开路,让人从戏班子私下的通道走。
戚书望扫了眼拥挤的的人chao,默认了戏班的安排。
雅间,班主捧着曲目而来,今日本有安排的戏曲,但县令在此地就不敢随意来。
戚书望将戏目递给章无虞,班主小心的陪在一旁候着。
章无虞知道戏曲都是提前选好的,服饰妆容恐怕都已经画好,就不为难戏班,让人按着之前的曲目走。
班主这才带着小厮离去。
“还来听戏?不怕急症了?”
“怕,所以你莫要离开,本官的命可在你手里。”正看戏台的戚书望含笑扫了章无虞一眼,复又看向戏台。
两人平日都是极忙之人,难得吃着蜜饯听戏,章无虞也渐渐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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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苏巧儿为在雅间的戚镜换茶,笑道:“今日公子在酒楼呆得比平常久?”
“你家主子不在,我就受累点坐镇。”戚镜合上账目,含笑看苏巧儿,“我平日走得很早?”
苏巧儿想了想,“因每次秦姑娘离开酒楼后,公子你也差不多就走,一来二去就记住了。”
戚镜收敛了笑容,对苏巧儿道了声谢,等人走后,俊朗的面容里多了一丝Yin霾。
他扯下腰间药囊用力握着。
她说没忘记两人之间的点滴,他又何曾忘记。
初见她时的惊鸿一瞥,想和她厮守一生的情义,还有那日遗留在房中刺目的喜服。
门忽的被推开,戚镜不悦转身。
“公子,您快些去看看我家小姐,她病得重,又不肯好好喝药。”
秦修颜贴身丫鬟着急道。
戚镜子捏紧药囊,淡淡道:“你家小姐生病,应该去找大夫,在下帮不上忙。”
“我家小姐昏睡时只叫着公子的名字,我这才跑来。”丫鬟低头拭泪时,只觉身边疾风阵阵,戚镜已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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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玲珑客栈
秦修颜昏睡了一天,只觉口干舌燥,昏沉沉的起身。
“阿玉,倒些水来。”
一杯水从帷幔外伸来,她接过一口气喝了,叹谓:
“刚才做梦梦见在泉水边饮水。人果真是想什么就梦什么。”
帷幔外一声轻笑,她愣怔。
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帷幔,看清外头是何人后,秦修颜猛地捂住面孔。
戚镜眉毛一挑,听得床上人气急败坏道:
“你快放下帘子到外头去,我还没梳洗,今日又流汗,面色憔悴又丑。”
戚镜掰开人的手指,拨去人汗shi的额发,语气清扬,“又不是没见过你不施粉黛的样子,现在才想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