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表情。
“杨老爷这是陷我于不义啊,这点心本官无福消受,还是请杨老爷拿回去吧。”
季子禾将点心盒子盖上,让孟章将点心盒子塞到了杨养望怀里。杨养望傻了眼,没想到季子禾会是这种反应。
“大人可是嫌少?”杨养望小心翼翼问道。
“杨老爷,单凭你这个举动,本官就能治你个企图贿赂朝廷命官罪名。”季子禾冷冷道。
杨养望慌了神,怀里的点心盒子掉到了地上,盒中的点心与银票散落一地。
他这会儿才敢确定,这位新县太爷是真的不想收钱,不是在跟他客气,打马虎眼。
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小人,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啊!”
“糊涂?本官瞧着杨老爷可不像是个糊涂的人。说吧,你贿赂我,是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啊?”季子禾问道。
“冤枉啊,大人,小人没人指使,也没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你是看本官缺钱,同情本官,给本官送银子来了?”
当官的怎么会缺钱,睁眼说瞎话。杨养望敢怒不敢言,“也不是,这不过就是惯例而已。”
“惯例?”
“只要商会要组织什么大活动,都要先给县太爷送上一笔方便钱,以免官府故意拖延时间或者不给方便,这都是往日默认的事。小人近日才被推举到商会的副会长的位置,经人提点才知道了这些规矩,不敢不照办。大人,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杨养望跪伏下身,高声道。
他这段话说的十分的巧妙,既解释了季子禾的疑问,又为自己开脱,表明了自己的不知情,将自己摘了出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诚惶诚恐,脑袋却依旧转的如此快,说的话有理有据,怪不得被人推举成了商会的副会长。
果然,季子禾听完后脸色好了许多。上一任的宁安县的县令是什么德行,季子禾也清楚。若他不贪,也轮不到自己坐这个位置了。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商人们也是普通百姓,没有官身,注定也是属于被压迫的那一类人。都说花钱好办事,前县令把持官府,鱼rou百姓,所以对于商人们来说,那就是花钱才能办好事。商人们不是没怨气,但也没有办法啊,说不好听点,这些父母官就相当于地方的土皇帝,说他们只手摭天一点也不夸张。就算你想去上头告状,那也得有路引啊。路引谁发的,还不是地方官府。
即使少赚点钱,商人们也乐意花些钱办事情,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再者,哪个商人不愿意跟地方官搞好关系,除非是不想在这个地盘上做生意了。
其实对于这些”孝敬“,上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贪的过分,在皇帝的容忍范围之内,上头也懒得管。水清则无鱼嘛,这些国家官员的工资其实并不算高,养活一家人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很多人做官前都是庶民,做了官自觉不同,就想要讲究点排场了。买房买车买地肯定不能少,衣锦还乡了肯定要福泽乡里,家里的小厮婢女什么也不能缺,那么一大家子要养活,生活质量也不能太差,不拿点孝敬还真过不下去。
相比而言,季子禾这个官真是个奇
葩。不说买房买地买车了,就黄九郎一个仆人,还被他给放良了。身为地方父母官,家中连一个仆人都没有,就没见过这么凄惨的官。哪怕是拿死工资,不收孝敬的,也没有听说哪个连几个仆人都养不起。
旁人觉得季子禾要么是兜里缺钱,要么就是太爱钱,兜里有钱却依旧吝啬。不管哪个原因,反正季县太爷需要钱,自然就赶着为他送钱了。也不是非要让季子禾干点什么,就是想刷刷好感度,就算现在没困难,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到时请县太爷给个方便什么的,也是极好的啊。
可季子禾真的缺钱吗?当然不可能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忘了,去年他还擒了一群采花贼呢。皇帝陛下亲自颁发的海捕文书,一个就好抵几百两银子。等着上头把案子了了,肯定就会给他送钱来了。想想这么多银子季子禾就发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花……
呸呸呸,什么钱不钱的,真俗!
季县令拂了拂衣袖,他是那种爱钱,满身铜臭的人吗?不可能!季大仙一脸正义,他可是神仙,神仙可都是就该视金钱如粪土,这才符合他的身(逼)份(格)嘛。
“你所言可是真的?”季子禾问道。
“小人可以发誓,所言绝对不是假话,如果有假,定天打五雷……”杨养望手掌伸平,指尖朝上,信誓旦旦的说着,却被季子禾打断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念你是初犯,本官就饶了你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本官绝不轻饶。”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杨养望感激的又拜了几下,又小心翼翼道,“那庙会的事?”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会有人难为你的。”季子禾挥了挥手,“行了,带上你的东西,回去吧。”
“是,大人,小人告退。”得到了准信,杨养望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偷偷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