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临的声音发颤,但脑子里却在衡量双方的武力值,算计着自己该如何从这个瘦弱的女子手中夺刀。
又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呐,活该倒霉。
赵青临手刚抬起来,容戈便折了他的一只手,一脚踢在了他的关节处。赵青临呼痛,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呵,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来这里也没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想向大师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项上人头。”
赵青临心头一紧,忙道,“施主是不是找错人了,小僧与施主无冤无仇,为何您要取小僧的性命?”
“好一个无冤无仇,你当真认不得我吗?”
赵青临大着胆子抬起脑袋打量着容戈,脑袋里却是半分印象都没有,“施主,小僧确实是不认识你啊。”
“你不认识我,我却是识得你赵青临。”
赵青临一听容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顿时是一咯噔。他隐姓埋名在这里做了和
尚,官府备案上的俗家名字都是假的,能准确说出他的名字,肯定是以前认识他的人,看来这次真的是仇家找上门来了啊。
“你可否记得三年前,惨遭你灭门的容司马。”
“你到底是谁?”赵青临赶忙偷偷召唤杨廷素,这可是能救他的唯一稻草了。
“我是容司马的女儿,容似锦。赵大人不记得我不要紧,我只是个小人物,哪能劳烦大人记挂,我记得大人就行。大人屠了容家满门,身上背着我容家一百七十二条性命,你说我摘了你这颗人头可是有错?”
赵青临心中懊恼,这他娘的谁办的事情,竟然留了这么大一条漏网之鱼。等他官复原职,他非要将这办事不利之人剥皮充草不可。
该死的,往日一叫就来的姓杨的怎么这么久还不来,真的想看他死吗?
“施主三思啊,小僧已入佛门,尘缘往事皆断,这往日的仇恨……”
“呵,好一个遁入空门。你借他人的身份造的度牒,还当真了不可。犯了罪就想入佛门躲祸,哪有这般道理,我今日就替佛门清理了你这个蛆虫!”
“施主且慢,小僧就算犯了错,也应交与衙门审理,怎么能滥用私刑呢?”赵青临满头是汗,该死的道士,怎么还不来,他快忽悠不住了。
“一个从法场上逃脱的犯官跟我讲什么报官,是想让我再给你一次法场逃脱的机会吗?”容戈说着要动手,但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就是为了给赵青临施加压力罢了。
“我……”赵青临也顾不得说什么小僧了,脑袋转了几个圈,都想不出如何保命,只得心一横,“女侠饶命啊,小人只是那杨廷素的一条狗罢了,杀您全家的不是我,是杨廷素啊!”
杨廷素久久不至,已经将赵青临吓的七窍升天了。也顾不得旁的,一心只想脱罪,干脆就把所有罪过推给杨廷素好了。
“那姓杨的是个邪恶的道士,会邪术,他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我为他办事,我不得不从,所以犯下了许多错事,您一家就是其中一例啊。我也不想助纣为虐,可家中那么多条性命呢,我怎么敢不帮着他,只得昧着良心办事。”
容戈回应他的,是直接将短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赵大人,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真话假话我分的出来。若是还敢说假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打断你全身的骨头,然后在你身上割上几个伤口,让你在痛苦中慢慢流血至死。”
赵青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也不敢去看肩上的伤口,哆哆嗦嗦,“我招,我招。”
容戈在他的另一个肩膀上又砍了一刀,“先给你个警告。”
赵青临气的嘴唇直哆嗦,却不敢喊出什么抗议,“那杨廷素是个仙人,与我祖上是旧识。当时正值先帝病重,听闻他会炼长生不死的丹药,赵家便与其合作,倾一族财力为他寻找丹药的材料,欲成丹药献给先帝。谁知先帝去的太急了,丹药未成,便驾崩了。可赵家已经在长生药上投入太多了,若是停下,那前期的投入的心血就通通白费了,这是赵家所不愿承受的。于是我们只好继续乘着这条大船,咬牙向里面投钱,只是为了见到丹成的那一天。既要投入大量钱财,又要维护赵家人的体面,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借着职务之便谋取钱财。我与容家本无冤无仇,谁知你爹却要来找我的麻烦,非要收集我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找到了不少,企图借此扳倒我。为了保全自身,我必须消灭一切的证据,不留下任何活口。”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保全家人呢?”
赵青临一喜,“施主说的是,小僧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施主体谅。”
“可我也是自私的啊,你杀了我家一百多个人,你觉得自私的我
会不恨吗?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容戈冷冷的看着他,“说,杨廷素在哪,是不是你平日在菜地里见到的那个白衣人?”
“是。”
“把他叫出来!”
赵青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