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伤就是因为龙族受的,若不是龙族找他出头,他怎么会跟犼打起来,又怎么会被天雷劈的灵rou分离。要他们一点灵药怎么了,孟章简直就是理直气壮。
“是,小龙一定不辱使命,尽快将东西送来。”
“嗯,对了,你既然是本地的河龙王,可知那薛家老郡君?”
“知道一些。”
“她身上为何有如此多的功德?”
“这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吧。”
“是。老郡君原名姓楚,丈夫是薛明宴,生前官至尚书,死后在地府做了一个小吏。楚氏死了丈夫之后,就从京城回到了宁安县老家居住。某年大楚爆发了洪灾,而广平省就是重灾区,天降大雨久而不息,省中的大河水位暴涨。这时候,老郡君出面,捐尽家财,疏通河道,救助灾民,为此奔走于世家之间,联合他们共抗洪灾,使得万千百姓得以存活。而老郡君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最后累死在了马车上。她死后,因其生前的大功德,冥界残留了她的诰命。不过她本人对做官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冥界就升了她丈夫的官职,让薛尚书一路坐到了五都巡环使的位置。”清水河龙王道。
“原来是这样。”孟章有些感慨,有些人能够分的清国家大义,却偏偏在小事上拎不清,说的恐怕就是老郡君这类人吧。
话本里不常有那种人吗,就比如一个大将军,在边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提起来都道他是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可惜回到国都皇帝给他加官进爵之后,他就开始横行霸道,欺压良民,敛财受贿,坏事做尽,人人喊打。最后落得个砍头的下场,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行了,你走吧,有事本君会再联系你的。”
“是,小龙告退。”清水河龙王恭敬的退后,化为一道流光离开了。
孟章回到城隍庙的时候,牛头马面还没有将薛家人带来。毕竟薛家人那么多,速度肯定是快不了。
孟章便将在薛家的遭遇与老郡君身上功德的来历直接在公堂之上告诉了季子禾。季子禾还未说什么,反倒是那些作为原告的狐狸Jing们慌了,他们一直以为老郡君有如今的荣光都是因为她的丈夫,而真相却是她的荣光是她应得的。
某些狐狸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一来它们也感念老郡君的恩德,毕竟她疏通河道救得可不止人类,还有广平的生灵。它们所告的不过都是些小事,老郡君本就有差遣百里之内狐鬼的权力,它们有些心虚。二来,它们摸不清得知老郡君的曾经做过的大善事后,城隍会不会徇私,包庇老郡君。
这些狐狸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撤诉离开了一些,留下了一部分。季子禾并没有阻止它们,是它们自己放弃了告状,作为城隍就算再想办案子,他也不能强迫人家啊。
过了好一会儿,牛头马面才将薛家一众人犯给带来。由于人太多,不好审,除了老郡君,其他人都直接被季子禾收到了城隍印的牢中关押,等他一个一个审理。
“楚氏,见了城隍,为何不跪?”季子禾问道。
“回城隍大人,老身身负诰命,见红袍Yin官可免跪。”老郡君说道。
冥界高级的神官都是紫袍,而中下级的神官都是红袍,县城隍只是地方小官,自然是红袍。
闻言,季子禾便脱下了官袍,从长相吓鬼的城隍变成了文弱书生模样,端坐在公堂之上,“楚氏,本官知道,县城隍审不了你。那本官就换个身份,你觉得冥界少主可能审的了你?”
老郡君拄着拐杖,看着季子禾案上的河图,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朝着季子禾行礼,“老身拜见少主。”
“楚氏,狐妖们状告你强权压人,强迫狐妖婚嫁,杀狐之子……数条罪状,你可认罪?”
“回少主,老身不认。”
“哦,你有何异议?”
“回少主,老身驱使方圆百里鬼狐是地府给予老身的权力,又何来强权压迫之说?”老郡君掷地有声,即使跪着,腰杆也挺的笔直。
季子禾一脸冷漠,“地府给我驱使方圆百里鬼狐的权力,可曾说过,这方圆百里的鬼狐就是你的私产,可以任由你婚配,打杀和压迫?”
老郡君顿了一下,“虽无人说过,但老身如此行事多年,地府也无人来指责老身的不是,想必老身的做法应该是没有差错的。”
“没有人提醒你这便是对的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无前人指责,那本官便告诉你,你所行之事都是错误的,理应受到惩罚。”
“少主如此断案,老身不服。老身曾为天灾奔走,救得万民性命,身负大功德,如今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少主便要治老身的罪名,岂不是让人心寒。”
“你有功德是不错,但你做的事情地府难道没有奖励过你吗?地府一向讲究赏罚分明,你救万民是有功德,所以地府才会保留你的诰命,让你见了神官也不需要行跪礼,还让你丈夫坐到了五都巡环使的位置,让你驱使方圆百里鬼狐,这不都是地府给你的赏赐与恩德。该奖的都奖了,那该罚的也应该罚。如今你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