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自己,像是笨蛋一样吗?可恶!
“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总之大家请冷静一下,我已经报警了,一切等警察来了再处理吧。”
安室苦笑着从吧台后走出,刚才他之所以没有出声阻止混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叫救护车和报警。没想到才离开几分钟,就变成麻烦的情况。该庆幸终于在局势到达最恶之前及时赶到吗?
“嗯,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才怪。
第一个站出来赞同的齐木音面不改色地扯谎,得益于他的表情变化细微,这才没有人发现如心虚般微闪的碧眸——那件沾着脑无血的水手服,还藏在肩头的制服包里。
如果被要求搜身的话,就麻烦了。总之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吧……
“我认为……在警察来之前,不要擅自决定谁是嫌疑人比较好哦?”
善于察言观色的安室粗粗一瞥,将众人的神色在心底记下,他大致推断出的发展与真相八九不离十,但一开口的台词却充满倾向性,简直就是明摆着在齐木音和爆豪说话,警告刚才指征的少女“不要在没有证据的前提就随意污蔑人”。
“哼。”爆豪不置可否地撇过头,眉宇间的戾色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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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事件的进展,等待的时间焦急又缓慢。不过,安室透是个极其擅长调节气氛的人,在有意的努力下,总算在警察们到达前,将事态维持在较为平和的状态,没再发生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况。
相比明显心不在焉的爆豪,齐木音的心理素质要好得多。
他在制服包里装着“带血水手服”的前提下,仍然能分出大部分注意力在现场上:被害者以及其附近都被椅子围住,既保护现场又阻止其他人擅自进去——当然这一切都是那个茶金色头发的服务生布置的。
那个服务生好像很熟悉这种案发现场的样子……是错觉吗?
就在此时,正与客人交谈的安室透像是“恰好”回过头,“不经意地”撞上齐木音探究的视线,紫灰色的眸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无论是神情还是举止都自然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是故意的。他是察觉到视线,才回头的——齐木音分辨出真相。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也没必要掩藏,不如直接亮出来意,在内心下了决定的金发少年快步走向吧台。他的神色淡漠冷静,透露出与年龄和衣着不符的成熟疏离,这份平日容易被忽略的反差在此刻显得尤为明显。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察觉到他意图的安室对客人歉意地鞠躬后,便转过身面向来者,面上是无懈可击的温柔浅笑,“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你是店长吗?”
“不,我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请叫我安室吧。”
由于不知道安室的名字,齐木音只能含糊的略过主语。他的疑问让茶金色头发的青年露出讶异之色,长得帅气的服务生无论何时都是赏心悦目的,谦虚又温柔的模样为他又添一分气质,微微掩盖掉过于俊美的外表。
“唔、因为你看起来很……落落大方……”齐木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他本来就不擅长拐弯抹角地表达,干脆就放弃周旋,开门见山地抛出疑问,“比如刚才对现场的处理,以及人员的安排……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真、真是犀利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直接吗?
尽管内心很无语,安室面上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又不好意思的模样,“不不,像我这种随处可见的服务生……只是因为我平时喜欢看福尔摩斯的小说,又跟着毛利老师学习,现在才有了一些皮毛……”
(安室: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只能把锅推给毛利小五郎,才能勉强维持服务生身份这样子。)
“嗯……”金发少年看了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就在安室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方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歪着头问,“你说的‘毛利老师’,是谁?”
“……”
这孩子该不会没听说过沉睡的小五郎吧?天哪,他是从来不看新闻的吗?
安室透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蠢死了。”一直在边上装空气的爆豪终于忍不住伸手在金发少年的脑袋上敲了个栗子。
凭实力的话,齐木音完全能躲开刚才那一击。但因为没有感受到杀气,而且也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决定观望的金发少年硬生生接下脑门栗子攻击。
之前被敲过的地方还泛着淡粉,现在边上又多了一块红|肿。他甚至眨着眼反问,“为什么要敲我的头?”
“因为你傻!”爆豪没好气地回道。
“哦,那下次我躲开吧。”弄清楚原因后的金发少年轻飘飘地给出回答。似乎刚才的行为在他眼里只是一次试探与了解而已。
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爆豪不爽地撇撇嘴,眯起绯红的眼,倒没有立刻发火。因为,借由刚才的行为,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齐木音这家伙,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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