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想了一夜,现在改弦更张是来不及了,但让我就这么认了,我又不甘心。”
薛老夫人神情一凛,“锐儿,你要做什么?”
齐锐也不再隐瞒薛老夫人,将自己在里看到的事当成自己的猜测跟薛老夫人讲了,“我在静王府不止一次见到过云有道,静王也并不像他在外人跟前那样,加上他的母妃跟皇上有深厚的感情,皇上对她又一直抱着深深的亏欠之心,将来安敏二人两败俱伤之时,就是静王上位之日了。”
薛老夫人也算是潜邸旧人了,怎么会不知道当年的事,“当年皇上并不得宠,他的王妃是刘太后亲手选的刘氏女,也就是现今刘贵妃的堂姐,他们的感情并不好,反而是郑夫人因为自幼便见过皇上,入府之后,跟皇上感情最为融洽。”
“后来刘王妃连着小产几次之后,被太医诊断再不能生养,郑夫人才得已生下静王殿下,不过连满月都没办便被抱到了刘王妃院子里抚养,若是刘王妃活到封后,静王殿下倒能捡个便宜,算是半个嫡子了,只可惜从太后支持皇上开始,刘王妃便一病不起,为了怕过了病气,又将静王交还给郑夫人了。”
“刘王妃不能生,自然得换个能生的刘家人了,所以才有了刘贵妃吧?”齐锐不吝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些皇室了,“只是皇上既依赖于刘家的支持,又不愿意被刘家左右,刘贵妃这辈子怕是都要止于贵妃位了。”
“所以我从不赞成侯爷跟安王走的太近,可惜任我说破嘴皮,他都觉得刘家能推今上登基,自然也能再推安王,岂不知今上可不是先帝,先帝爷性子软,跟太后又是原配夫妻,现在的皇上可是从不得宠的王爷一步步熬过来的,对刘家积怨已深,他不动刘家,是不愿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声,但绝不会愿意让流着刘家血脉的安王承了大统。”
齐锐对静王凉了心,偏他们又都分析着将来登上大宝的会是静王,“之前的事,还是算了吧,你若不愿意为官,干脆就辞了那个劳什子翰林,祖母把手里的产业都给你,你带着娇鸾天南海北,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齐锐摇摇头,“这世道岂是只有银子便能成的?广宁侯府站在安王一边,我若辞了官,将来清算的时候,只怕连替梁家人收尸的人都没有,说不定我这个长子,朝廷也不会放过的,”
静王那样的人,已经明确表达了对他的拉拢之意,他这个时候再辞官,那就是把静王往死里得罪了,将来秋后算账,他肯定跑不了。
但就这么认了,齐锐觉得简直是摁着他脖子让他吃屎,“如果我告诉您,如果不出意外,圣寿还有三年呢,您觉得我们能不能做些什么?”
“咣啷,”薛老夫人手里的茶碗掉在了地上,“你怎么知道的?”
齐锐挠头,这个还真不好解释,“具体不好说,但祖母相信我便好,大概就是三四年吧,当然,现在我觉得,圣寿越长越好。”
薛老夫人将信将疑的看着齐锐,“你也是面过几次圣的人,是不是皇上的气色不好?唉,他也是坐五望六的人了,周家没出过高寿的人,”能活到永元帝这个年岁的皇帝,其实并不多见,“你叫祖母信你,我便信你,但你得告诉祖母,你想干什么?”
齐锐道,“其实我也没有太具体的计划,但皇上又不是只有那三个儿子,五皇子今年也十三四了,三年之后也能领事了。”
主要几次接触之下,齐锐觉得周世俍芯子里还不错,只要脑子清明一些,当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安敏二人不说了,周世泽这种爱搞Yin谋诡计的人,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董嫔是什么样的人呢?”
薛老夫人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站起身道,“这坐的久了浑身不自在,走吧,陪祖母出去转转,你还没有好好看过这广宁侯府吧?”
董嫔出身并不显赫,是永元帝登基之后选秀入的宫,恩宠不盛,也是生了周世俍之后,才得以晋位封嫔,“董嫔的父亲如今是柳州知府,董家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不过因着董嫔的父亲之前在云南做过地方官,算是跟石家有些香火情,董嫔跟石王妃有些来往,五皇子跟静王走的也近一些。”
不论董家有没有野心,他们都没有能力积蓄自己的力量,目前来看,也是打着最差混个郡王的主意。
齐锐站在一丛翠竹边,“如果前头几个都不在了呢?”
“锐儿?!”饶是薛老夫人见惯风雨,从来也没有如此大胆的念头,“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而且,咱们又如何做得到?”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薛老夫人藏在最深处的想法了,齐锐笑着掰了支竹枝,在手里玩着,“静王现在不就做着这样的事嘛?既然他想浑身摸鱼,咱们就让水再浑一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的?老想着坐收渔利可不是好现象。”
“你的意思是?”薛老夫人抬头看着齐锐,“真的要这么做?”
现在对齐锐来说,三王不论谁胜区别都不大了,既是这样,他们拼的凶一点也没有什么,都死了才好,周世俍怎么说年纪小些,心没那么黑,“祖母能不能让人把静王那条线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