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林蓁同来这几人都是府学中的佼佼者,他们丝毫没把这目不识丁的王小员外放在眼里,其中一人便站了出来,道:“好啊,我先出一个吧,你们笑我们几人穷酸,那你们就对个‘寒门贵子’吧!”
王小员外一听,来了Jing神,他一心要在围观的这些姑娘们面前显摆,于是便道:“这个我会,一共就四个字,一个个拆着对不就是了——哎呀,寒门,寒就是穷,贵,贵对贱,父对子——合起来就是:富家贱父!”
这下子百姓们可笑的东倒西歪,连嘴都合不上了,有人道:“王有余,你可真狠,开口就把你爹骂上了,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会不会把你叫回家跪祠堂啊?”
这王小员外气的嘴都歪了,对面林蓁却道:“哎,不得不说,小员外你还是懂一点对对子的规矩的,我看你这个对的虽然工整,但是不雅,不如我给你改一改吧:富家jian翁,你看是不是好一点了?”
王小员外回过头去,,让身后那人给他解释了一下是那几个字之后,气的把脚下圆凳一踢,跳起来就要打林蓁,却被他的几个随从拦住了,百姓们也都道:“怎么,比不过了,就要打人?”王小员外便恶狠狠的吩咐身后那人:“该你出了,给他们出个难的!”
那人想了一想,道:“哼,寒门贵子,都是做美梦罢了,我就让你们对一个:寒门难出贵子,你们几个,也好好清醒清醒,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吧!”
林蓁原本也是贫苦出身,一听这话胸中也生出了几分怒气,沉声道:“寒门虽然未必能出贵子,但人与人之间的高下之分,不是看家里银子多少,我们这些人虽然贫寒,但自食其力,努力上进,总比你明明读了圣贤书,却罔顾道义良知,非要替为富不仁的人家做看门狗要好的多。”
中年人脸色变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那小员外却嚷嚷道:“对的上来就对,对不上来就滚,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林蓁道:“这有什么难对的——你说‘寒门难出贵子’,我告诉你吧:‘富家易生败儿!’别以为你现在衣着光鲜,就可以瞧不起人。记住我的话,过上个三年五载,你再看看你自己,然后再看看我身后这几位,到时候你就知道,像你这样只靠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作威作福的家伙,终究是比不过有真才实学,勤奋上进的人的!”
这会儿天色已晚,人们开始陆续散去了。林蓁对自己身后的儒生们道:“咱们进去,别管他们。”
王小员外指挥着他身后的家丁,想要上前阻拦,他身后那中年人却道:“走吧少爷,老爷还在家里等着您呢!天都黑了,再不回去,路上怕是要出危险的!”
这时候,集市那边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人,他来到这小员外一行人跟前,对他低语了几句,那小员外愕然道:“被抢了?!怎么会有此事?”
来人急得直跺脚,道:“少爷,老爷说了,此事千万不能声张啊!老爷正在家里发脾气呢,到处问您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都不回府!块跟小的一快回去吧!”
那小员外也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哦”了几声,就带着一众随从走了。林蓁身后几人也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愤然道:“为富不仁,是他活该!”
没有了这伙人的阻拦,围在魁星阁外的儒生们都涌了进去,开始拜魁星。走进魁星阁一瞧,里面供奉的是三尊神像,这时林柱儿纳闷的开口问道:“公子啊,不是拜魁星吗?怎么这里有三位神仙,哪个是魁星啊?”
林蓁笑道:“这个嘛,不只是你,世人也多有疑惑。一般的魁星阁中,供奉的都是文昌帝君、文曲星和魁星,这三位的来历,和天上的星宿有关。”
林蓁他们刚才赶走了王小员外,庙里的士子们都关注着他们一行的举动。林蓁声音清亮,他一开口,大家都Jing了下来,听他继续说道:“北斗七星,大家都知道吧。魁星所指的就是北斗七星的头四颗星,而文曲星呢,是这四颗星中的最后一颗。而文昌星呢,则是和北斗遥遥相对的六颗星。《星经》中说:‘文昌六星如半月形,在北斗魁前,其六星各有名。’”
众人听了,纷纷道:“以前年年来拜魁星,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
林蓁又道:“至于这三位神仙嘛,也是各司其职,文曲星掌管的是文章才气,文昌帝君掌管官运……”
这时,有等不及的士子已经开口问道:“那魁星呢?到底哪一个是魁星呢?”
林蓁指着这三尊神像中最面貌狰狞的那尊像道:“就是这位,你瞧他手拿朱笔,脚踩鳌鱼,据说那笔就是用来点取科举士子的名字的,而脚踩鳌鱼的意思嘛,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一名随林蓁来的府学学生道:“自然是‘独占鳌头’的意思了。”
有些士子知道这三尊神像的来历,可不少人还是第一次人细细讲解之间的不同,他们恍然大悟,道:“看来,这位魁星才是掌管考试运势的星官了?”
林蓁道:“没错,你们要拜,就拜这一位吧。”
有个秀才见林蓁穿着青衫,没带方巾,好奇的问林蓁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