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没人觊觎江山才不正常。
北境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京城深宫中的皇帝居然还不知道。
“陛下这几日可曾看到军部的奏报?”
皇帝龙颜微讶,若有所思:“有几份不甚要紧的。”他叹了口气,“他们,早就对朕报喜不报忧了。”
他从前日开始,?夜里一闭上双眼就觉得周身不远处白骨累累,?天下似有兵戈之兆。
姜琬斟酌了一番说辞,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北境……”
事情说完,只听皇帝的龙椅倏然吱呀一声,不大的声音却像尖刀一样划破空气,?刺在君臣两个人的心上。
紧接着,皇帝压抑着咳嗽了声,?他用袖子里的手绢掩着:“速传太子、毅王、陈遂、宗东方……进宫。”
姜琬去殿外请大太监丁随进来听了命,又重新跪到在地:“陛下,?臣以为并没有什么诡术,?大约是北夷人借此作怪罢了,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即便这结论下的有信口开河之嫌他也要说,?不然先把皇帝吓死了,?天下的百姓死伤的更多些。
皇帝摇摇头头:“姜大夫你尚年少,?不知畏惧。”
“陛下,?进宫之前太子已同臣说过,?玉灵雕有法可破。”姜琬道。
虽然日月同时出现那是不可能的,?但一物克一物,也就是说所谓的玉灵雕也没逃过这个“物”的范畴,那就好办。
皇帝听了他的话闭上一双龙眸:“日月同辉,姜大夫,朕即便自称真龙太子,也无力召唤日月为朕驱使。”
姜琬一激之下大放厥词:“日月虽不能为陛下所驱使,但臣却可以想办法……”
他心中有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到底没敢说出来。
皇帝抓住他的话:“君逸你说什么?你可以让日月同时出现?”
“臣不能。”姜琬后悔自己方才嘴快了。
皇帝长眉紧皱,明显的不悦:“国之存亡关头,朕需要的不是弄臣。”
他还没昏聩的彻底,都这时候,仅仅说两句好听话来宽他的心有什么用。
姜琬肃然道:“敢问陛下,国库之中有多少颗夜明珠?”
“夜明珠?”皇帝直直地看着他问:“你这么一说,朕想起来了,若把这些夜明珠盛在器皿里,白日放入黑暗中,远远瞧着,也像月亮那么明。”
莫非姜琬要拿这个作文章。
姜琬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然皇帝是个聪明人,他也不用解释了,又问:“兵部有多少火器?”
皇帝沉思片刻:“细细说来。”
“陛下,臣儿时所学的书中有个后羿射日的传说,陛下可还记得,天上的太阳射落在地上,形容不过是个大火球……”
他尚未说完,皇帝龙睛一亮,趋到姜琬跟前:“君逸是说,若是北夷人夜里发动攻击,我朝军队就用火器仿作太阳状吓唬他们?若白日发动战事,我方便把夜明珠装入暗筒之中……”
听闻这个法子,皇帝方才绝望的心底泛起些微底气来,情绪一起伏,喉间又涌出一口血来,瞬间shi透两块绢帕,姜琬惶恐至极,起身要去召唤太医,被他止住:
“你看像朕这种情形,来日还有多少?”
要不要派个使臣过去,向北夷求和,让自己安度晚年,皇帝心中左右衡量起来。
姜琬舌头向里打了个结,险些说不出话来:“来日或许不多,但陛下多年晨兢夕厉才守的如此眼底江山,值得珍重。”
皇帝的双目之中闪了冷芒:“江山不是朕打下来的,身后,也带不走,对不对?”
带不走的东西,何须拿命去赌。
“陛下。”思路有些跳脱,姜琬身子微凛,膝盖在地上跪了个结结实实:“江山永远是陛下的。”
皇帝听了倏然轻笑:“姜大夫倒是会说话。”
“谢陛下夸赞。”姜琬用老成的口气回道。
皇帝眯着凤目半晌才道:“你说,若此战胜了,朕该如何嘉奖于你?”
若是北夷人不肯和,这仗还是要打,不得不考虑两条路。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他都不知,姜琬哪里还敢让皇帝许诺他什么:“臣年少,经历尚浅,并不急着贪功求权。”
皇帝冷冷清清地看着他,看的他浑身冰冷,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太子殿下、毅王殿下、陈相公、宗太傅等人来了。”好在此刻丁公公独有的嗓音传了进来,皇帝的注意力被拉开,勉强让姜琬缓了口气。
“传。”皇帝寡淡地道了声,理襟坐的端正。
姜琬往后面跪了跪,和进来的人一起,又给皇帝叩了头。
“北境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皇帝知道,这些人的府中都有顺风耳。
“臣……”几位面面相觑,不大习惯这种单刀直入式的开场白。
皇帝默认他们已知此事,更直接道:“太子,毅王,你们说说,怎么办才好?”
“儿子……”太子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