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天,可后来不还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吗?
身处古代就这样,带上乱臣贼子的帽子就麻烦了,无论行事多磊落的人,都不能生活在阳光下。
“也不是,你可以带着你的兄弟躲起来占山为王,甚至再反朝廷一次。”
有的是比投靠太子更艰难的路。
音落,郑景握的手腕吱吱作响,忽然一拳挥过来,打到姜琬右肩上,震的他胳膊脱臼,疼的他冷汗都出来了。
“姜琬,你竟变的如此狡诈。”他几乎从来没在意过姜琬东宫左善赞大夫的身份,此刻,郑景清楚的很,说来说去的,姜琬还是在为太子办事。
姜琬忍着痛楚:“若不解恨,再来,我绝不还手。”
郑景这一拳,算是他为了朱楠之挨的,也算是他为了报答王观先生的指点之恩吧。
若再有下次,他可没这么实在了。
“我的人,只能拿出三千来。”郑景没再动手,冷冷盯着他:“这三千兄弟,你要保证他们性命无忧。”
他知道姜琬有这个本事。
“若要保全他们,你另外给我五十人,他们要为我所用。”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撒出去几十名探子,有了耳目,才能洞悉各方的打算,才能早做准备,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棘手之事。
郑景撇嘴,笑的极不屑:“姜大夫,区区五十名探子你都找不到?”
还要问他要。
姜琬认了:“不要说五十名,我连五名都拿不出来。”
他去哪儿找,招募?显然不可能。
“我只能给你调拨五名,再多的人进步了京城。”郑景道。
是否实话,外人不得而知。
姜琬聪明地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死士?”
“死士。三天之后,他们会陆续前来与你联络,你这边有个准备。”郑景丢过来一句。
姜琬不知说什么才好:“多谢。太子那边,我尽量帮你说话,只不过,你还要多与他接触才好。”
像郑景这般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旦闹出丁点儿误会,不见面不解开的,合作方早晚会出现补不了的罅隙。
多沟通才是硬道理。
郑景神色讽刺地睨向他:“姜琬,我听说太子好美色,男女不忌,你该不会成了他的内闱宠臣吧?”
就姜琬这种不辨雌雄的样貌,听说最易招惹有龙阳之好的人觊觎。
“郑景。”姜琬听了他的话直想骂人,心口起伏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我若有那本事,就该当邓通、韩焉一流,何必辛苦于案牍?”
能靠颜就能活的一人之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姜大夫真人杰。”郑景不咸不淡地嗤了声:“说起来,几年不见,你身上的英气越发逼人了。”
准确地说,是阳刚之气上来了。
只不过,郑景不愿意把这么好的词用到姜琬身上。
姜琬不同他计较这个:“我下个月娶亲,郑公子赏脸来喝杯喜酒否?”
郑景报了个客栈,语气还未有松动:“姜琬,记着你说过的话。”
保全他的人。
说完就要闪人。
姜琬:“你留步。”
郑景侧过头来瞟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事?”
十分不耐烦。
姜琬指着他的右肩:“脱臼了,你给我接回去。”
疼的他五官都在扭曲吧。
郑景微皱眉,伸手在他肩上抓了两下,动作粗暴的要死:“可以了。”
姜琬:“谢了啊。”
这一拳换来五个探子,值了。
他恨不得再让郑景揍一拳,再来五个,他起码能算个高度近视,对各方的动向没那么瞎了。
***
这一来一去弄到子末丑初的光景。
姜琬十分疲累,正打算靠在书房的长榻上将就一晚,忽然外面有人嘤嘤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听出是采苹的声音,姜琬道:“进来吧。”
想来方才郑景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公子。”采苹在外面站了半晌,早冻的浑身冰冷,一进去就瑟缩在姜琬身边,哭道:“那个贼人吓死婢了。”
姜琬拿了一条薄被给她裹住:“就算吓不死,站了半夜,也会被冻死的。”
采苹打着冷颤:“多谢公子怜恤,婢不碍事,还能……服侍公子。”
姜琬:“你起来。”
他心中忽然有了几丝悲悯,想了想道:“数年前我就暗下决心要为你谋个好出路的,不必为人做妾,能活的出彩些的,可我……没做到,我对不住你。”
他深吸口气接着道:“采苹,现在也许还来得及,你愿不愿意风风光光地从姜家嫁出去?”
同科的探花张鸿有个远方表弟,名叫李翰的,小门小户人家出身,在京中开了家客栈,小伙子想娶个江南媳妇儿,央求张鸿打听了几次,姜家正经的女儿,他们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