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姓名都不敢说出来,算什么嘛。
裴豫拍拍手站起来,呵呵笑道:“郑景把顾玠那小子带过来了?你们见过面了?长的比你父王年轻时候俊美吗?”
裴澄气的鼓着腮帮子:“哼,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裴豫拂着美髯,一张不减俊美的脸上尽显雍容贵气:“这么说,那小子长的不赖?”
他就知道,郑景眼高于顶,很少夸个人的,敢把顾玠荐给他,那一定是千里挑一的人物。
“父王,人家看不上你女儿。”裴澄叹气道。
一路上,顾玠都没有正眼瞧过她,没戏了。
“办砸了?”裴豫不以为意,一边清点账册一边和女儿搭腔:“莫慌,莫慌,父王为你兜底。”
父女二人正在说话,忽然外面有人来报:“瑱王,郡主,郑公子求见。”
裴豫道:“快,请进来,引到正厅叙话。”
“跟他们客气什么,赶走就是了。”裴澄还在生气。
裴豫叫住家仆:“郡主说了,把二人打发走,去吧,不见了。”
家仆迟疑了下,正要出去传话,却被裴澄止住:“算了。父王刚到此地,待人接物,以谦卑为好。”
她才不舍得把顾玠赶走呢。
裴豫狡猾一笑:“女儿很识大体嘛。”
他刚才的话,明明就是故意的,知女莫如父,从裴澄脸上,他已经猜出女儿对顾玠,很满意。
接下来,能不能拿下这个女婿,就看他的了。
第47章?损友
瑱王兀自瞧了瞧身上的常服,?问女儿:“你说父王是不是去换身官服见他们?”
亲王所穿的紫锦袍子、龙纹玉带,?很能衬出他的气度,?用威严碾压一个毛头小子,?他还是极有信心的。
裴澄瞧了他一眼,撇嘴:“父王还是穿成这样的好,不会把人吓跑。”
裴豫一怔,?吹了吹胡子:“臭丫头,?去去去,?你的事儿我不管了。”
不嫁才好,?他还省下份嫁妆呢。更妙的能多陪他几年,嗯哼。
裴澄见她父王要甩手,?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拖着他宽大的袖袍撒娇:“父王,女儿错了。”
瑱王年轻的时候受不了自家夫人软软地跟自己说话,?到了后来又怕女儿发嗔语,?憋了一会儿,?见女儿要哭,立即道:“好了好了,?一个小小的顾玠,你不用这么在意。我随便去见见他就是。”
裴澄这才破涕为笑,?跑到正厅的屏风后面偷听大人说话去了。
瑱王信步来到正厅,见到两名玉面少年郎,?捋着胡须笑道:“都说江浙多才俊,?来此一见,?果然如此。”
他没有直接夸顾玠,而是连同江南的士子一道夸了。
郑景和顾玠连忙行礼:“见过瑱王。”
“坐吧。”裴豫没什么架势,温和地道。
郑景和他旧相识,也不怎么客气,就在椅子上坐了,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反正这次没他什么事儿。
顾玠多少有些忐忑和拘谨,心中埋怨郑景设局把他带到这儿来,这会儿进退两难,真让人头疼。
“浙西遭逢旱涝两灾,朝廷赈了灾,也减了税赋,可民间还是乱哄哄的,盗贼四起,把个好好的富庶之地弄的人心惶惶,真叫人痛心呐。”裴豫一边喝着茶,一边同他们闲聊。
男人见面,除了聊国事,还能聊什么呢。
聊琴棋书画,呵呵,他暂时没那个闲心呐。
“朝廷虽然免征浙西两年的赋税,但盘踞这里多年的官吏却趁机浑水摸鱼,私下里放出许多名目,都是朝百姓伸手要钱的,逼的急了,有些人铤而走险遂不务正业,搅的这里的局势,不安稳呐。”顾玠摇摇头,语气稳重道。
“顾公子说的很对,本王这次上任浙西节度使,就是要剪除这些根深树茂的官吏,还浙西百姓一个安居乐业。”裴豫眼眸闪亮,一腔正直地道。
顾玠:“殿下一心为民,令人感佩。”
想不到皇室之中还有这样平易、有担当的王爷,倒真教人刮目相看。
瑱王皱眉,印堂之中川字纹明显:“本王是有此心,可随我南下的幕僚八人之中,三人老迈,不习水土,中途就告老还乡去了。另外五人,都是北地之士,难免不谙这里的门道,本王身边,实在缺一位得力的心腹助手,想做出一番事来,难矣!”
“瑱王殿下的为难之处,我倒是有一位高人推荐,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出山。”顾玠道。
裴豫:“……”
狗屁的高人,我这是在等着你自荐,留在我府中和裴澄培养感情,懂否。
“不知顾公子说的,是哪位高人?”饶是这样,他还得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来。
“听闻余姚有位穆聿林,曾是六年之前的进士,后不习京中水土,辞官在家中闲居,殿下请他出来辅佐,定能成功。”顾玠朗声道。
“穆聿林?”裴豫伸出手指在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