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爹赔钱……”
姜琬看了一眼宗小茹,她连连摇头,意思是不是她干的。
“顾夫人看郎中要花多少文钱?”
顾氏伸出白胖的手指比了比:“少说也得50文钱。”
在南朝,8文钱能买一斤猪rou,普通的小病看个郎中,只需要5、6文钱,金贵些的,抓点大补的药材,20文足足有余。
她开口就索取50文,可见是讹人了。
“20文,顾夫人看怎样?”姜琬从兜里摸出一串钱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顾氏咧嘴:“30,老娘就放过那崽子。”
姜琬冷冷看着她:“25,顾夫人要的话便接了,不要,就去衙门找官爷理论去。”
顾氏被他的眼神镇住,咽了咽唾沫,一把从他手里拽过钱去,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她走远了,姜琬看着面色苍白的宗小茹,不解地问:“师弟怎么会惹上这等泼妇?”
看她瘦瘦弱弱的样子,眉间又带着一缕书卷气,一点儿都不像惹事的顽童。
第8章?田庄
宗小茹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他,表情愕然,她曾听人议论,姜家二房的公子是个粉妆玉琢的少年,平日里锦衣绣带,横波欲春,比长春院里的小戏子还要柔情款款。
怎么这两次接触,她却觉的他眉宇间英秀扑人,气凝神端,整个人映在斜阳淡影里,很有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
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略一思忖,宗小茹朝他作了个揖:“多谢师兄与我解围。我原本提了药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跑过来一群人,把我挤到她跟前,朝她丢石子,她摔了一跤,爬起来抓不到别人,又不肯吃亏,非说是我捉弄的她,就追着我来了。”
“原来是飞来横祸。”姜琬淡淡略过那件事,不愿意让她觉得难堪,笑道:“不知师……弟给谁抓的药?”
对一个女孩子称呼“师弟”,还真有点别扭。
宗小茹微垂了头,不太情愿回答,只说:“让你破费了钱,过几日我还你。”
“区区几文钱,师弟不必挂在心上。”姜琬嘴上这么说着,实际很rou疼的。
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不过50文,这个月才过两天,一半就没了,还是被人讹去的,怪憋屈的。
刚才,他本想和顾氏理论的,可顾忌到宗小茹,怕她难为情,就赶紧扔钱摆平了事。
哼,别让本公子第二次再遇到她。
姜琬心里狠狠地想。
宗小茹没说什么,朝他礼了礼:“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
姜琬和她道了别,快步往家里走去。
他心里有个疑问,难道顾氏不知道宗小茹是宗东方的公子/小姐吗?
公然讹到州学的先生头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到了家门口,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姜琬索性不去想他了。
*
匆匆又过了几日,学堂里就放假了。
歇了一日,次日即是清明节。
一早上,姜徵先起来,唤醒符氏并一家子人,洗脸换衣裳,给老太太请安,吃早饭,诸事妥当,辰时时分,姜家一家子人坐上马车,赶着到大邑县青山村祭祖。
姜母的车走在最前面,姜涉和姜徵在后头,姜琬几个又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稀稀拉拉的跟了一大串。
姜连和姜桓最近颇看不上姜琬,这回和他坐了同一辆车,两人都Yin阳怪气的,不停地用眼神挤兑他。
姜琬不屑地把视线撇向外面,无视他俩的不善。
一路上烟雨渺渺,春景好的勾人。
到了青山村,姜琬远远瞧见几乎人家并着一大片田地,心想:那可能就是姜家的庄子了。
下了车,有几个本家迎了出来,为首的一个老爷子,穿着丝绸暗印双钱的袍子,嘴上挂着两撇胡须,拿眼把他们上下打量一回,和姜母寒暄后,直瞟着姜琬:“听说狗妹子进益了,甭提我有多高兴了。”
狗……狗妹子是谁。
姜琬傻眼了。
“姜琬,还不向你大爷爷行礼?”姜徵忽然呵了他一声。
“……”
姜琬的内心很崩溃,想不到都穿成官宦人家的孩子了,居然还捞了个“狗妹子”这样的小名。
原主大概十分讨厌这个“雅名”,记忆中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得来的。
也不知是何方高人给起的名儿,这么清奇的画风,简直太有才了。
不过,还是叫我“狗子”吧,我觉得这个用的人多了,可接受度还挺高的。
“大爷爷。”他不情愿地哼唧了声。
这位是姜琬爷爷的堂兄弟姜敬,他也袭了个小官儿,早年也在苏州住着玩的,老了嫌吵,就回到青山村管着姜家的庄子、祠堂,过的乐哉悠哉的。
“嗯,你出生那年,咱姜家的铁树开花了,我就知道你们这辈里要出个有出息的,谁想你刚开始不用功,天天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