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都快烧起来了。李言忍不住在心里道:嘿,这老头下手还挺狠!看来真是恨铁不成钢了。
不起身不知道,一起身臊死个人,原来原主这么大个人,竟然还穿着小红肚兜兜。李言哭笑不得,看来这一大家子的确很溺爱这个孩子了。
李言喝完水,将手中的杯盏还给四喜,本能性地说了一声“谢谢”。四喜却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了原地,“少爷……您说什么?您对我说谢谢?”
对于一个思想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的丫头来说,这一声“谢谢”简直受宠若惊,不但是少爷对丫头说的,而且还是对她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
李言兴许是无法体会那种心情的,只见那丫头却是眼睛里一下子盈了一汪泪,旋即笑了笑,高兴地赶忙拿手拭去。“对不起少爷,让您见笑了,我这就去喊夫人和大小姐过来。呀!好辣好疼!”
四喜慌忙转过身去,捂住眼睛,就往放水盆的桌子摸去,慌忙用那水洗眼睛。也不知是水也不干净还是怎么的,洗完了眼睛更加不舒服,却也勉强睁开眼。
“怎么了?”李言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什么,许是方才替您上药,不小心碰到了。我这就去喊夫人,您先歇着。”说着,转身便朝门外跑去。如今的李家已经一如不如一日,加之乡下地主家,又不像城里大门大户那么讲究,早先不少丫头小厮都已经遣散了,每个人只在身边留个贴身伺候的。李言娇气,董氏才给儿子配了两个丫鬟。那个叫芝兰的是大丫鬟,这会儿也不知去哪儿了。
待四喜出门,李言瞥见了床头小几上放着的几瓶药,他打开一瓶闻了闻,很是清凉带着薄荷的淡淡清香,应该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减轻伤痕的疼痛才对,怎么会辣眼睛?
李言用手指沾了点水,在伤痕鼓起的周边蘸了蘸,又放在舌头上尝了尝,慌忙吐了出去,又用刚才杯子里的水漱了口,有点隐隐的咸和辣。看来有人并不想让他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过得舒服。
闻声赶来的董氏和李雅萍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妈,姐。”
一看到儿子嘴唇发白,十分虚弱的样子,两个女人就心如刀绞,开始抹起泪来。董氏一边哭一边哀嚎道:“这老爷怎么这么狠心,对自己的亲儿子下得了这个毒手?要是怪,那就怪我平时娇惯吧,都是我的错!”
李言心里也有几分想法,这个娘,平时对儿子果真太溺爱了,出了这样的事,先不论对错,她却是先自责起来,可叹也可怜。
随后紧接着赶来的,还有李老爷,紧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想来便是表少爷董博彦了。
看着李蒙堂古板脸上的急切,李言心里有几分心酸:其实这个父亲还是很爱儿子的,只不过父亲和母亲表达对孩子爱的方式往往不同。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儿心,李蒙堂动手打了李言,心里未必好受到哪里去。
“爸。”
儿子见到自己,第一句不是吵吵嚷嚷,而是虚弱地唤了自己一声“爸”。这让原本做好了安抚准备的李蒙堂心头一酸。儿子从小到大被宠上了天,受了委屈也只知道大吵大闹找母亲诉苦求助,什么时候这么乖顺过?莫不是被自己打怕了?
看到此情此景,李蒙堂也自责起来,都还是个孩子,推博彦也只是一时气愤失手,自己作甚动家法下这么狠的手啊!
“孩子!”李蒙堂捶胸顿足,后悔起来。
“阿言,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姑父姑母多担心,我真是后悔啊!那天没能拦住姑父,我落水没什么,毕竟你还小,还是个孩子心性的。也是把我当做你身边做亲近的人才撒气的不是?阿言你别动气了,那天笑你的那几个同学,我已经事后跟他们义正言辞地谈过了。”说着,又转向李蒙堂,认真道:“姑父,那天您正在气头上,侄儿怎么说您都听不进去。现在您心情平复了,就听侄儿一句辩白吧。那天的事,真不是阿言的错。是我没有拦住阿言和同学起冲突,我要是及时拦住阿言的话,阿言也不会和他们打架。更不会失手将我推下水池了。”
李雅萍在一旁深深地看了董博彦一眼,咬了咬嘴唇,不知怎的,她总是不大喜欢这个博彦表弟。总觉得他很会说话,四两拨千斤的,就像那天父亲要动家法,明明自己和母亲能劝得住,博彦一出来,三言两语的听似在劝,其实是火上浇油,让父亲动了那么大气。
弟弟这个人看似不着调,其实心地最是简单单纯。博彦当着他的面又提起那天被打的前因后果,阿言不立马哭闹起来才怪。他一哭闹,爸又该生气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李言却没有如她所想那般吵闹,或者对博彦大加指责,而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丝凄凄惨惨的微笑,“你别自责了表哥,失手把你推下水是我不好,该说道歉的人是我。”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所有人都惊呆住了:言少爷这是被打傻了?还是被打聪明了?竟然会说对不起了?
见董博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言接着淡淡笑笑,对他道:“你做的没错,若不是你拦住我,宁愿不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