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急着取信来看,等到将京城里的人和事都过问一遍之后,才让况医女先下去好好休息。
等人走后,他取出信出来阅过,最后才是那本包着厚厚书皮的新书。
让人守着暖阁不许人靠近,傅子寒用裁纸的小刀轻轻割开厚厚的书皮,从铜版纸的夹层中取出一封密信。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这封信,傅子寒将之放入炭盆中看着化成灰,之后才又将书皮原样封好。
他半响没说话,一个人坐在案前思索着。搜遍记忆也找不到傅家跟那位长公主之间有过交集,也或许是傅家长辈跟长公主打过交道,但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来往了。
算一算时间,长公主出家的时候,今上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又不得宠,对宫中的秘闻都不知晓,更别说才不过两三岁的傅子寒,只怕见都没见过这位长公主一面。
不管当初长公主是怎么出的家,但是这么突然的出来,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连圣人都不明白这位在想什么,他能明白?亦或者是他接触的人里面有知道内情的,所以吴典才会找上他?
傅子寒真心头痛这种事情,他宁愿跟人真刀真枪的拼,也不想把Jing力浪费在这些Yin谋诡计上。
“话说如果真的有知道的,为何渝姐姐不知?”突然想到这点,傅子寒爬起来在廊下走来走去,一个人嘟嘟囔囔的捋思绪,“渝姐姐比我大,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到我家了,若是母亲跟长公主见过面,渝姐姐一定知道。”
陈渝跟着傅夫人长大的,一切的教导都是傅夫人亲自Cao心,这种跟上层贵女拉关系的机会,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如果见过面,那陈渝自然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那里面一定有问题。
“傅家当年权倾半朝,连皇后贵妃都要对母亲客气三分,更不用说一位公主。母亲一定跟公主时常见面,宫里的宴会也不会不带渝姐姐。比起当初的身份待遇,只怕渝姐姐在皇宫内院的地位都比今上来得高。我能知道这点,今上为何会不知?他吴典不去问渝姐姐,却来问我,难道……”
傅子寒背上起了一层毛毛汗,明明穿得极厚,暖阁里还有地龙跟炭盆,却让他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若不是从吴典送来的密信中还能感受到他的恭谨态度,傅子寒都想着要不要让人去京城接了妻女赶紧出关投奔儿子去了。
“先生,门口来了一老妪,说是当年傅家的嬷嬷,知道先生在这里,来讨口饭吃。”
傅子寒眼睛一眯,心里一凛。这个敏.感的时间来了个敏.感身份的人,若说是偶然的,他屁都不信。
不过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他肯定是要见的。再说了,不管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上的门,既然打的是傅家老人的名头,他若不见,定会让旁人觉得他太过凉薄。
见面的地方依然是这间暖阁,不过是在外间。
那老妪面容苍老憔悴,穿着上也是补丁重补丁,但即便这样,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烫得平平整整。
老妪进来之后,深深的看了傅子寒一眼,跪下去带着隐忍的哭腔,叫了声“二公子”。
偏偏就是这三个字,让傅子寒突然一晕,就好像这个声音在他梦中反复出现过,伴随着他过了人生中最喜乐安康的那段岁月。
“nai,nai娘?”傅子寒怔怔的吐出这两字,脚下几步走过来,蹲身将老妪扶起来,凝目细看,“nai娘,您不是跟nai兄回家乡了么?”
“二公子,汉仪他,他走了。”
老妪泪流满面,无声嚎哭,看得傅子寒一阵心疼。将老妪扶来坐下后,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傅子寒才知道自傅家倾塌后,被nai兄接走的nai娘这十几年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这都怨我,当年若是早点去找nai娘,也不会让您……”
“二公子,老仆从没想过今生还能再见二公子,这是老天爷开眼,才让老仆不至于带着遗憾离世。至于汉仪,他自作自受,老仆真不想承认自己生了个这么蛇蝎心肠的儿子。”
nai娘说完之后,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虽然如此说,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怎么可能说不认就不认。更何况,她那个儿子不是东西,孙子却是无辜的。
“老仆打听到二公子在这里,才巴巴的找来,就是想要求求二公子救救我儿媳妇跟孙子。汉仪他做的孽,我这个当娘的可以替他还账,但是我儿媳妇跟孙子是无辜的……”
傅子寒劝了半天,才让nai娘停下哭泣,又细细询问了一番后,心里有了计较。
让婢女将nai娘带下去梳洗换衣再吃点热汤热饭,好好睡一觉,傅子寒答应替她想办法救出她的儿媳妇跟孙子。
“先生,您觉得这nai娘的话可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既然nai娘求上门了,那么我就去看一看。若是……”傅子寒蹙眉,手指敲了敲桌案,“老蒋,你刚才也听到nai娘的话了,那就你先带人去看看究竟,另外拿我的拜帖去河西府找知府大人,请求暂缓审理这案子。”
老蒋应了声,转头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