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捏肩膀,闻言道:“柳夫人那边有人看着的,她这次过来似乎是真的只为了治病,大乔那儿传来的消息说她每日连门都不想出,?其他人的拜访也都推了,?只每三日静姝小姐过去能见到人。”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陈渝的口气放缓了几分:“倒是没想到她居然对静姝还不错。”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不过说到底,?子寒少爷跟她之间本来没有勾扯,若非那药,?实际上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干系的。何依舒那人的城府又深,会着了二小姐的道,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想过。”
“你才是傻。当真以为她不知道?若是不知道,我那好妹妹的药下去,她早就死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这毒到底是不是老二下的还两说呢。”
若何蹙眉:“总不能是她自己下的吧?当年弄到这药可非了婢不少功夫,若不是二小姐下的,她哪里来的这个药?”
这也是陈渝想不明白的地方。
当年弄到这个秘药本来就是给她那个继妹下的套,但是没想到中招的是柳夫人,她们还以为当年陈渝那继妹的药没派上用场呢。可若是真的,这下毒的人功夫真高,能让柳夫人伤了眼睛却与性命无碍,还能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怕是连若何都做不到这么完美。难道当年除了她们几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窥视?
这也不是不可能,那场夺嫡之战虽然没有以往历史上的那么惊心动魄,但是自古涉及到争夺皇位的历史,就没有一桩是能够不见血的。
傅家以人命终止了这场还没蔓延开就被迫终止的夺嫡大战,虽然笑到最后的是圣人,可是当年在先帝眼中,圣人根本一点地位权重都没有,若不是先帝看好的几个儿子因为涉及到傅家的事情全数折了进去,也轮不到圣人上位。
“若何,我总觉得傅家的覆灭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念头缠绕在陈渝的心里十几年了,但是她无论怎么推算,都得不出不同的答案。
“还有子寒的记忆缺失也是奇怪,怎么就偏偏少了这一段的记忆?感觉上就像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表象。”
“但是婢也亲自看过,还有那位也看过,确认子寒少爷是真的不知道。”
陈渝挥挥手让若何停下,她撑着头起身,来到花园边坐下。
“我知道子寒没有问题,我也没有怀疑他。我只是觉得,恐怕子寒的失忆也是人为造成的,而且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那……”若何不解,真要是背后那人有这么多的算计,这十几年来的风平浪静算什么事儿?
“傻丫头,若真是有人在背后Cao控,所图只怕不小,所以你觉得这十年风平浪静,或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早就风起云涌了。而且你不觉得吗?陈家的人进京之后,这京城的局面,跟十几年前何其相似!”
若何这会儿才警醒过来。不错,当年所有的事件亲历者都回到了京城,而他们的下一代也成长到当年那几人的年纪了,事情的节点或许就在这里,当所有人就位之后,再一次上演当年被戛然而止的那场大戏的后半场。
傅子寒将自己关在新庄足有小半月没出来跟人见面。他最近很忙,忙着编纂那本《声律启蒙》,还有他默写出来的《三字经》、《千字文》等等。
其实本朝也有《三字经》跟《千字文》,但是大宴虽然不禁止从平民中选拔人才,到底平民接触的书册还是少了些。
在城镇中,孩子们启蒙多用的《三字经》和《百家姓》,《千字文》都是读完前两本之后,夫子觉得你是个读书的料,才会让你继续学习。所以三、百、千的普及率并不算高。
还有些家族族学,他们连三字经都不学,一来就是百家姓,而后就开始正常的读书。所以别看着他们似乎读的书很高大上,但实际这部分的孩子是被揠苗助长了的,读到蒙学的阶段就相当的痛苦,成材率不高,只是优秀率稍微强一点。
傅子寒关门闭户埋头默书的根本缘由是他已经察觉到“京城居,大不易”了,这家伙想要找机会跑路。
跑路不代表要丢下所有的一切,毕竟傅家的根基还在这里,他不仅要给儿子留退路,还得给女儿留门脸。
所以傅子寒都想好了,他要利用每五年一次的天下书院大比的机会,出京去浪!
明年春天之后,大比就要开始了,一年的时间可以给自己造势,然后后年春闱之后就是一决胜负的时间。
傅子寒对最后的名次名声什么的并不看重,他只是想要离开京城而已。这是他对危险即将来临的直觉!
他现在还没想好是往凉州走,还是往闽南去。
同县那边暂不能待,离京城太近,而且隶属中原就容易被规矩束缚。凉州和闽南都在边关,民风彪悍且自由,虽危险性要大一些,但是只要不生战乱,那些恶徒对夫子还算是友好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柳夫人都到了京城,看得出对静姝并无不满意的地方,等明年大比完,博立差不多也可以来下聘了,到时候流程走快一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