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宁婉婉瞅着司湛,皱眉道:“你今天下手也是太狠了些,狄欢可是枢密院左使狄烬的儿子,狄烬手里控制祁宋的大半军权,你方才废了狄欢的手就算是和狄烬彻底结上了梁子,狄烬以后肯定会为难你的。”
司湛脸色骤然一沉,恶声恶气地说:“管他是谁,只要敢对你不敬的,就是司易的手我也敢废!”
宁婉婉怔了下,她没想到司湛竟这般护短,护得有些偏执,似乎他所有的理智在触犯了她这件事情面前,都变得不可理喻。
她知道再说下去司湛也不会听的,便转移了话题道:“你今日看起来有些不同。”
司湛脸色顿时舒展了起来,凤目一亮道:“哪里不同?”说完,他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任人品评的高雅姿态。
宁婉婉看着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捏下巴,一会儿歪着头,喃喃道:“我也说不上来。”
“是不是觉得眼前一亮?”司湛循循善诱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宁婉婉仔细端详了一下司湛,然后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末了,突然似有所悟道,“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司湛却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道:“有你在身边,每天都是喜事。”
宁婉婉忍笑道:“没想到湛哥哥竟长了一张贯会哄人开心的嘴。”
“其实是为了给你。”
“为了我?”宁婉婉越听越迷惑。
☆、求爱
司湛竟而颇有几分颓然道:“没办法,?在身份上比不过司易,?我便只好以美色为你撑腰,?也不至于你在那些贵女们面前失了面子。”
宁婉婉听罢,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难怪司湛今日的装扮一反常态,像极了准备战斗的金孔雀。
笑完之后,她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司湛这般待她,当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歪着头,靠在司湛的肩上,“湛哥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司湛微笑着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声音低哑地说:“既然知道我对你好,那晚上是不是应该犒劳我一下,?我已经一个多月都没碰你了。”
“可是……唔……”宁婉婉赶紧坐直身子,谁知她刚开口,?司湛shi热的唇顷刻间便压了下来,堵住了她的话。
宁婉婉蓦地地睁大眼睛。
近来为了司湛的身体,?宁婉婉总是找各种理由避开房事,所以除了洞房花烛夜那次,他们还从未有过过分的亲密接触。
如今青天白日里,司湛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向她求爱,?简直吓得她又羞又臊又是心慌意乱的。
司湛好笑的看着她,然后抬手将她的眼睛挡上,这才尽情地在她的檀口中攻城略地。
过了好一会儿,?司湛才松开她,眼睛chaoshi地望着她,语气充满蛊惑地说:“婉婉,我想你了。”
宁婉婉赶紧垂眸,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她低低说道:“那……晚上只准一次。”
“好,我听你的。”司湛立即拥她入怀,眉开眼笑了起来。
回府后,司湛找了个机会避开宁婉婉,对元壁冷冷吩咐道:“去查清楚今日有哪几个对王妃冷嘲热讽的,查出来之后交给鹿鸣阁处理,本王要让那些瞧不起王妃的人全部身败名裂。”
“是。”
*
又是一夜到天明。
宁婉婉终于明白,在什么事情上都可以相信司湛,唯独在房事上绝对不能相信司湛的嘴。
一夜折腾,宁婉婉几乎是在战战兢兢地担心中睡着的,生怕一大早起来看见司湛又吐血了,那可真是会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不过幸好,等她醒来之后,已经快到午时了,而司湛早已经进宫上早课了,听拂衣说,司湛的起色看来比之前还要好,她这才放下心来。
“好久没听见青芜院的消息了,许侧妃近来怎么样?”宁婉婉坐在椅子上,端起热茶随口问了拂衣一句。
拂衣答:“听说许侧妃病了。”
“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也清楚,只听说好些日子没下床了。”
“那过会儿我们去青芜院看看她。”
青芜院。
这是宁婉婉第一次来侧院,比她想象的偏僻许多,院子看起来还算清幽干净。
宁婉婉和拂衣刚进屋子,正好遇见环佩迎面出门,环佩赶紧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奴婢参见王妃。”
“姐姐?你怎么来了?”内间床上,许蔓瑶听见声音后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宁婉婉快步上前,摁住了她,关切道:“听说你病了,我就过来看看你,躺着罢。”说话间,宁婉婉趁机打量了一眼许蔓瑶,见她小脸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唇色寡淡,屋子里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药味。
“多谢姐姐关心。”许蔓瑶依言躺了会去。
宁婉婉扶她躺下时,指尖状似无意地在许蔓瑶的手腕间停了下,脉象虚浮数,竟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