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以后资善堂的课就不必去了罢。”
宁婉婉目光微微一闪,垂首道:“芸香遵旨。”
目送走内侍的软轿离开后,拂衣说道:“姑娘,皇后娘娘这是不让你以后,都不必去资善堂上课的意思吗?”
宁婉婉点了点头。
她也想过,皇后娘娘迟早会想起她还在资善堂上课的事儿,或许那时会有所表态。
毕竟当初她去资善堂的时候,用的可是学本事以后好相助夫君这样的理由,如今,她与司易解除婚约,皇后娘娘自然不希望她懂得太多,谁知道以后她会相助谁呢?
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的表态竟如此雷厉风行,昨日她刚与司易解除婚约,今日就派人来通传她不必去资善堂学习了。
不过,当初去资善堂上课的初衷,本就是奔着去接近司湛去的,如今她已弄清楚了司湛的身体状况,去不去上课倒是不打紧了,只是再见司湛恐怕就不那么方便了。
拂衣问:“那我们现在……”
宁婉婉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道:“今儿个天气不错,正好出去走走。”
二人下了台阶,拂衣一眼看见凌霄院小厮吴登,腋下抱着个红木小箱子,正低着头兴冲冲朝她们迎面走来。
临到跟前,吴登才发现宁婉婉她们,神色倏地一变,竟转身就跑了。
拂衣见状,大喊一声:“吴登!”
吴登只好刹住身体,慢慢转身,强笑道:“小的见过郡主姑娘。”脸一转,对着拂衣殷勤地喊道,“拂衣姐姐早。“
拂衣问:“你见了我们跑甚?”
吴登故作茫然道:“拂衣姐姐误会小的了,小的方才并没有看见郡主姑娘和拂衣姐姐,小的是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赶着准备去办而已。”
拂衣听得半信半疑。
宁婉婉看了一眼吴登腋下的小箱子,问道:“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吴登道:“没什么,就是老爷让小的买来送给徐小娘和姑娘们的一些小玩意儿。”
“打开看看。”宁婉婉面无表情地说。
吴登果然迟疑着不肯动。
这下,连拂衣也觉得吴登心里有鬼了,她上前一步,娇斥道:“吴登,姑娘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吴登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小的哪敢,郡主姑娘要看尽管看就是。”说着,他将小箱子托在手里,打开了。
宁婉婉朝拂衣递了一个眼色,拂衣会意,上前翻开看了一眼,里面果然都是各种舶来品的小玩意儿,玳瑁,犀牙,真珠,香药,龙脑等,只是箱子底部垫着一层厚厚的银票。
拂衣将银票抽了出来,数了数,竟然有三千多两。
“哪儿来的这么多银票?”宁婉婉盯着吴登问道。
吴登低着头嗫嚅道:“这是……老爷在外面做了点小生意,挣来的。”
宁婉婉心下顿时了然。
她的父亲林正阳只是个掌管经籍图书的五品秘书丞,本想靠着宁国公府的影响一路青云直上,好光大林氏门楣,。
不料她娘去世的早,祖母也一直对父亲心存芥蒂,不肯助力,导致官途渺渺,只能是个默默无闻的文官。
大概父亲正是因为知道,他自己在官途上已经到顶了,所以这才想着拿府里的一些余钱出去做个生意,赚些利润,囤积以备后用。
想来,这也是为了光大他林氏门楣在做的努力吧。
林氏门楣,可还真是她父亲心中的一个执念。
可既如此,那他当初何必入赘宁家,又何必生下她,如果没有她,或许……娘就不会死了吧。
宁婉婉对着吴登挥了挥手,语气淡淡道:“进去罢。”
吴登连忙从拂衣手里接过银票放回箱子里,一溜烟地跑回府里去了。
拂衣问:“姑娘,你不问问吴登那小子,老爷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生意,竟能挣这么多钱?”
“不问了。”
宋人重商,连朝廷都鼓励百姓经商,是以,整个祁宋几乎是全民皆商,就连世家子弟,仕途官员都爱私下经商。
所以,只要林正阳在外面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他拿多少钱,赚多少钱,她并不在乎。
*
宁婉婉歪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残雪逐渐消融。
这大概是自她重生之后,最无聊的一段日子了吧,不用看医书,不用去资善堂上课,也不用整日想着怎么给司湛怎么驱寒,实在是太无聊了。
也不知道司湛最近可好?
忽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瞬间落在宁婉婉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宁婉婉反应过来后,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惊呼道:“元珠?你,你怎么是从上面跳下来了?”
元珠道:“大门要拜帖,翻墙快。”
宁婉婉赶紧从榻上坐直身子,对着窗外的元珠招了一下手,“外面冷,快进来坐。”
“不必了,元珠就是来替主子送封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