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监视之下,她甚至觉得那些给司湛看诊的御医,大夫,郎中都可能是皇帝和太后的眼线,纵使不是,也都在眼线的控制之下。
所以,一旦司湛阳寿短命的原因是因为中毒,而不是天生体弱的话,就极有可能引起皇帝和太后的猜忌,因而引起斩草除根的念头,毕竟天命不可违,但毒却是可以解的。
为了能够调查清楚司湛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还能保证不被外人所知,她必须亲自看医书学医术,虽不能保证一日而成,但好歹能做到心中有数。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如何解决司湛不能吃药的办法。
☆、道理
只可惜,看了一夜的医书,宁婉婉依旧一无所获。
早上不由得起晚了些,等她火急火燎地赶进宫里来,已经过了卯时。
临进资善堂门口时,忽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子,穿着和元壁类似的劲装。
那女子眉清目秀,脸蛋圆圆的,嘴型微微上扬,手里拿着一个冰糖葫芦正在用小舌/头/舔,看起来甚是可爱又无害,可瞳仁一转时,隐隐又流露出一股子凌厉。
她不由得脚步一顿,多看了对方一眼,那女子五官和元壁长得有七八分像。
恰好那女子也正好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时,女子冲宁婉婉甜甜一笑,宁婉婉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名字——元珠,元壁的妹妹。
元珠和元壁乃天下第一道人登方子高徒,妹妹元珠暗器Jing绝,哥哥元壁剑术无双,但世人却不知的是,二人其实最了不起的是一身轻功。
当初兄妹二人一起出山时,元壁十三岁,元珠才六七岁,二人就已经打得江湖二十九门屁滚尿流,江湖上从此称他兄妹二人为珠联璧合。
也就是说,只要元珠元壁兄妹俩联起手来,整个祁宋能与之匹敌之人也没几个,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可不知为何,这样的高手最后竟然成了司湛的贴身护卫。
也正是因为元珠元壁兄妹,这么多年以来司湛才能毫发无伤地活到现在。
她犹记得前世,司湛登基称帝后,元壁成了镇国大将军,被司湛派去镇守边疆了,跟当时起义的陈燕二军隔了个十万八千里,导致叛军一起,元壁根本赶不上拦截起义大军,更是来不及回救汴都。
现在想想,大概司湛当时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却又不想连累元壁兄妹,便故意将元珠元壁支开了。只是元珠当年不知何故又折了回来,最后死在了宫内细作的手上。
拂衣急地在后面直催促:“姑娘,快些进去吧,先生都开课了。”
宁婉婉收敛回思绪,只好先进去了。
“……道理,道之理也,是非曲直也。我们今日便来浅说一下‘道理’一词。”陆翊善已经开始在授课了。
宁婉婉只好从课堂最左侧,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本来还在愣神的司湛听见动静猛地抬眸看向宁婉婉,清冽的黑眸顿时亮了起来。
陆翊善很是不满地瞥了一眼宁婉婉,然后转脸看向太子司易继续道:“那太子殿下认为,是道在先,还是理在先?”
司易坐在席上道:“自然是道在先,理在后。”
“何解?”
司易傲然道:“很简单,道乃德,理乃论,德先警之,论而证之,故先德后论,理所当然。”
陆翊善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有何看法?”
四皇子立马摇头晃脑道:“自然也是道在先,理在后,《道德经》上不是有说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由此可见,道乃天下万物始然嘛。”
陆翊善不予置评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在课堂上巡睃,最后落在了司湛的脸上,见司湛正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迟疑了片刻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正猫腰低头,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地看什么书的宁婉婉身上。
哼!一看就知道在偷看外头的风月话本子,这哪里是来求学的,明明是来浪费光Yin的!
陆翊善是前朝儒尘,因写得一手好文章,深得皇帝喜爱,便将他调来资善堂给太子,皇子郡王们做翊善。
心里也就一向自恃着几分清高自傲,并不把靠着“关系户”进来的宁婉婉放在眼里。
尤其见宁婉婉竟然还在他的课上迟到,还偷看话本子,平日里积攒的那些对宁婉婉的看不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决定为难一下宁婉婉,最好逼得她能自觉地退出资善堂,再也不要碍他的眼。
“郡主娘娘来资善堂已有一段时日了,不如你来说说,是道在先,还是理在先?”
正在低头认真地看《金匮要略》的宁婉婉听见点名时愣了一下。
正在出神的司湛猛地抬起眼帘看向宁婉婉,凤目里闪过一丝担忧。
宁婉婉悄悄地将《金匮要略》压在《尚书》下,双手撑在书案上缓缓站了起来。
她一起身,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