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师傅,那她就太蠢了。
明明白白点了沈家出来,又姓沈,很明显是带着目的而来,在她身边潜伏那么多,藏得这么好,倒是可惜了。
她转头,看向剪秋和忍冬,沉声道:“你俩先出去。”
忍冬警惕的看了看沈聪文,再将目光落到虞烟身上,一脸的不赞同,‘女君’两字到了嘴边又换成:“主子,不可。”
就算这人是玉满堂的工匠师傅,熟识又如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都不合适,这不是存心坏了女君的名声么。
“无事。”虞烟说完,又重了重音色道:“出去。”
最后是剪秋拉着忍冬出去了。
虞烟直勾勾的看着沈聪文,桌下的手紧攥着,压低声音问:“你是谁?”
“女君不用紧张,或者是昭阳公主不用紧张。”沈聪文的音色一下就变了,往日还是玉满堂的工匠师傅时,寡言,声音总是有几分嘶哑,给人沉稳的感觉。这时,音色清澈,还带着几分温润,“我都自报身份了,昭阳公主莫不是不信?”
虞烟身处深宫中,又怎知沈聪文是沈家哪一号人物。
沈聪文又道:“我既然来这儿了,就用不着跟昭阳公主兜圈子。”
虞烟抿唇不语。
沈聪文一口一个女君,又一口一个昭阳公主,这一刻,又换了称呼,轻声道:“沈某忽然想起来,以前在宫中倒是与虞烟姑娘有几面之缘,想必虞烟姑娘早不记得了。虞烟姑娘是贵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这忽地来了漠北,将贵妃娘娘独自丢在宫里,想必虞烟姑娘还是有几分惦记贵妃娘娘吧,毕竟相伴了十几年,这情分可不是一般人能代替得掉的。”
“漠北风沙大,说话也一个粗嗓子,虞烟姑娘可是从金窝窝里出来的,想必还是怀念在宫里的日子吧。”
“如今皇上身体也不怎么好,一个月里,差不多有十日都卧床,太子已经频繁出入御书房,替皇上分忧,也在暗地削弱贵妃娘娘的助力,六皇子变得无事可做,贵妃娘娘在宫里也寸步难行,若是有虞烟姑娘在那就好了。”
闻这一番话,虞烟面无波澜,唇边的笑还是三分,不疾不徐道:“沈公子说笑了。”
沈聪文嘴角的弧度徐徐大了。
“虞烟姑娘不愧是虞烟姑娘,这都能猜出沈某在说笑。虞烟姑娘在贵妃娘娘身边十多年,自然最清楚贵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那般聪慧透彻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推入险境,再说还有六皇子在。”
“虞烟姑娘,觉得六皇子这个注可以下吗?更准备来说应该贵妃娘娘,再加上京城沈家?”
虞烟没应话,微微垂眸。
看来京城沈家也不过如此,能猜到贵妃娘娘心思透彻,没猜到贵妃娘娘心思透彻到底。
虞贵妃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值得。”
“不管听闻漠北王如何凶残,都不要信,只有去了,才知道漠北王到底如何?一定要见机行事,别管我如何。”
“你去了漠北,说不定是另一条出路……”
看来京城沈家还是不够了解虞贵妃啊。
这一步,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
沈聪文前面出现过,还有小可爱记得么?
昨天卡文卡得我难受,真的太难受了,本意不想断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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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孩子
虞烟依旧唇角含笑,眸似秋水,无一丝波澜,紧接着慢条斯理的夹了菜送入嘴里,片刻,轻声问:“沈公子来了漠北可还习惯?”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入了沈聪文的耳意思就大不一样了,再看虞烟,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这任谁看了也猜不到她曾经是宫女。
这气度,看来是命中带贵。
事关重大,谁也不可能轻佻的应下,需要考虑,需要衡量,他对虞烟的反应极为满意,不动声色。
若是虞烟就此应下了,沈聪文倒觉得家主对其夸大了,他千里迢迢来了漠北,百来个日子只屈身做一个店铺的工匠师傅。
这一对峙,这趟来得倒是不冤枉。
确实,若是没点脑子的人,怎可以这种身份被迫来了漠北,还能在漠北王府吃好穿好,出入自由。漠北王是什么人?战无不胜,且没把山高水远的皇帝看在眼里,不然,又怎会十年来从未进贡礼品。
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何会对一个‘和亲公主’和颜悦色,且还是个冒牌的。
这明晃晃的糊弄。
想必这就是虞烟的能耐了。
沈聪文收回思绪,回:“虞烟姑娘都能适应得极好,我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适应不适应得了之说。”
“沈公子此言极是。”虞烟柔柔一笑。
“虞烟姑娘太客气了,一口一个沈公子。”
“……”
之后虞烟回府,冬日的阳光看似暖,实际冷得渗入人